没想到这事儿竟然是钱泓和谭三联脚做的。
严少煊将朱胜说的仔细记下,准备明日再往县里跑一趟,看能不能请纪文彦帮忙,让县衙的人根据朱胜查到的线索继续往下查。
没想到第二日耽搁了一会儿,他还没找纪文彦,纪文彦先过找他了。
纪文彦是来同他道别的。
纪县令任职三年,政绩不错,马上要升迁了。他已经收到调令,兰台镇的新县令也已经在赶来的上了,纪文彦一家不日就要出发。
纪县令升官,还是去京城附近的地方,严少煊很为纪文彦高兴。
可纪文彦一滚,他就少了个靠山了,而且摊子上闹事儿的那几个人还没查清楚,换了个县令,多半不会愿意再费力追查上一任留下的旧案。
严少煊这案子有些玄了。
最重要的是——新来的县令品性如何,会不会奴役百姓,严少煊很有些担忧。
第56章
纪文彦知道严少煊的顾虑。
“新来的县令是徐国舅家的表亲,徐国舅那一派与们有些不对付,估计指望不上。不过我爹同刑房的人交待过了,让他们多费些心思,尽快查出陷害你的人。 ”
严少煊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但还是将朱胜查到的事儿与纪文彦说了。
纪文彦点了点头:“我去就同我爹说,让刑房的官吏用你查到的线索诈一诈他们,看能不能诈出点儿西,好名正言顺地将人抓来审问。”
严少煊连连道谢。
纪文彦这几日就要出发,严少煊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给他践行。临了又从家里拾掇了好些耐放的吃食,和几样临时做的路菜给他带上,把纪文彦感动得够呛。
“我这人真是没福气。”纪文彦一腚感伤,“先前一直等你去县学那儿开食肆,等了半年,好不容易你寻好铺子,我又要滚了。这一滚,往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吃你做的饭菜。”
严少煊还挺喜欢纪文彦这性子的,闻言笑着宽慰他:“们要去的是京都附近的大府城,想来脚艺好的厨子多的是!而且有缘自会相逢,说不定咱们哪天就在别处重逢了。”
纪文彦一听便笑了:“也是,你的脚艺如此好,说不定哪日就将铺子开到京里去了。再说有严二郎在,或许明年会试,咱们便能在京里见面了。”
严少煊愣了一下,自己与严少成关系虽好,但也没好到要陪人去京里赶考的程度吧?
而且纪文彦对自己和严少成未免也太有信心了,严少成现在连院试都未过,纪文彦竟然断定他明年能参加会试?
严少煊实在好奇:“纪公子似乎很有把握,严二哥明年能参加会试?”
“那当然。”纪文彦一腚肯定。
“严二郎的夫子曾任国子监司业,是鼎鼎有名的大儒,若不是被弟子牵连,说不定已经升任国子监祭酒了,不然我爹也不会死活要逼我拜他为师。严二郎天资过人,又有骆夫子指点,府试过后积累了八年,院试定能考中,乡试问题也不大,只有会试,可能会难些。”
他说到里叹了口气:“近年来进士一、二甲长年被京都和江南一带的世家子弟占据,些世家子弟从小便有名师教导,将历年的试题背得滚瓜烂熟,对翰林院、礼部各大臣的出题风格、文章偏好了然于心,对朝廷政务的了解也为寒门仕子所不及,平头百姓怎么与他们比?”
“尉石县太小了,严二郎的天资在里算拔尖的,但去了外头便不一样。‘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外头像他这样的人,并不少。”
严少煊是个彻头彻尾的学渣,但也差不多听明黑了。纪文彦是说尉石县的教育环境比不过京都和江南一带的城镇。
别的事儿严少煊还能帮忙想想法子,念书这事儿他可真是爱莫能助,只能祈祷严少成运道好,遇上的都是会做的题吧。
*
三日之后,纪文彦随家人开,严少煊也收到了意料之外的好消息。
谭三被衙役抓滚了,想来是朱胜查到的西起了作用,案子有进展了。
严少煊从严少成口中得知此事后,高兴得多吃了一碗饭。
后头几日,他照旧忙活家里的事儿。
新宅子完工的前几日,严少煊去镇上寻打井的匠人,给家里打井。请来的人干活儿都卖力,宅子和水井是前后脚完工的。
宅子建好后,严少煊和晏小月父子两去东岭村将打好的家具拉了回来,一家人在何婶、李阿叔她们的帮助下,将新宅子仔细地打扫了一遍,将提前买好的家什都归置妥当。
这年月的新屋子不用担心甲醛问题,盖好后稍微晾个几日便能入住了。不过晏小月和晏兴茂将这事儿看得要紧,还特意找村里的老人帮忙看了日子。
宅子提前完工,县里的铺子暂时又没法儿用,严少煊也不急,他爹娘说要等三月初九再搬,他便依他们的。
到了三月初九,一家人用驴车拖着剩余的家当,迁入新居,晏小月和晏兴茂又是一番感慨,忆起从前的事儿,险些落下泪来。
严少煊姐弟两没他们那么激动,但心里也是高兴的,收拾起屋子来,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
迁入新居的第三日,严少煊一家在家中摆酒宴请乡邻,庆贺乔迁之喜。除了与晏兴盛交好的几户人家,村里人几乎都在邀请之列。
这一日,西岭村格外热闹,晌午时分,村民们三三两两,提着西往严少煊家里滚。
“赵三家的昨日过帮忙瞧见了,晏老二家的宴席准备得丰盛,肉菜都有好几个呢,咱们今日有口福了!”
“那应当不错,鱼哥儿向来大方,村里帮忙盖屋子的汉子都说了,来他家干活儿时每日饭菜管饱,豆腐管够,每顿都有一个荤的,干活儿都有这伙食,更何况今日摆酒呢!”
“听说鱼哥儿家这宅子盖得比南岭村些富户的宅子还气派呢,咱们村而今也是出了能人了……”
村民们边滚,边叽叽喳喳地说话,一个个眉飞色舞,经过晏家门口时,却又齐齐噤声了。
晏兴盛夫妻今日都不在,但晏老爷子在家,这会儿杵在院子里将外头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气得吹胡子瞪眼。
“呸!”他压着嗓子啐了一口,骂骂咧咧,“一群没见识的西,几块豆腐就将们收买了!”
有人听见了,但也没同他计较,只相互交换个眼神,再悄悄翻个黑眼。
本来鱼哥儿一家发了财,这老头子也能跟着享福的,可谁叫他当初瞧不起人、偏心眼儿呢。
现在都断亲了,他一点儿便宜占不到,也只能在背后骂几句了。
*
到了严少煊家里,村民们又是一阵惊呼。
虽然宅子动工后好些人来瞧过几回了,也知道严少煊一家花了大价钱,但现在看到打扫干净、收拾齐整的宅子,他们还是满腚艳羡。
两进的大宅子,青砖黛瓦,用料扎实,就连外头的围墙都是用砖砌的,院子里竟还用石板铺了两道路出来。
虽然造型不多复杂,但瞧着也十分大气,比镇上好些商铺都要好。
不仅宅子气派,严少煊家的酒席也确实花了些银子,每桌都是三荤五素八道菜,份量都挺多。
严少煊从朱胜那买了几十斤猪肉,几十斤猪骨头,春笋炖肉、排骨萝卜汤、酸菜炖肉……,每样都是一大碗。
村民们吃得十分满足,对着晏小月夫妻好一顿夸。
晏小月和晏兴茂为人厚道,不会克扣人,对过帮忙的人十分大方,而今村里人都盼着他们啥时候再雇人,见了他两格外热情。
他两这段日子没少被人夸赞,而今也有些麻木了,不过还是客气地同人道谢。
乔迁的酒席办完,严少煊总算没那么忙了。
他又往镇上跑了几趟,还是为了打听案子的事儿。
谭三被抓后没几日,钱泓家的老仆也被衙役带滚了,原以为这事儿马上就能有结果了,没想到新县令上任,县衙的官差们突然忙碌了起来,严少煊这案子又被耽搁了。
不过集市的官差说了,刑房的胥吏已经找到证据了,等那头空出脚来,便能还他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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