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少成十分赞同:“何婶和余婶这主意不错,即便不滚科考之路,念书识字对孩子们也有益处。”
严少煊连连点头:“村里人没条件送孩子去私塾,起请个夫子就容易多了,两个婶子看得长远。”
长辈们的信件都看完了,严少成那封严少成没看,只问自家小夫郎:“严少成与你说了什么?”
严少煊笑得眉眼弯弯:“前头炫耀他媒人生意做得好,后头又说他成了咱们村唯一的大龄剩哥儿,在村里待不住了,想来投奔咱们呢!”
去岁严少成中状元后,整个西岭村都水涨船高。莫说还未成亲的哥儿姐儿,就连些合离的妇人夫郎都成了十里八乡的香饽饽,有的是外村人等着娶呢。
正好严少成主要做的便是些人的生意,可不就黄火起来了吗?
只是他自个儿也到了双十年华,却一直没觅着如意郎君,年哥儿和余春英心里犯愁,嘴上多念叨了几句,严少成便开始怀念以前和严少煊起住在鱼跃阁的时光了。
严少煊没当真:“严少成应当是说笑的,村长也不可能同意他来咱们这儿。”
严少成也没往心里去,他将自家小夫郎揽入怀中,翘着嘴角道:“今日的喜事儿倒不少。”
严少煊倏然抬头:“什么意思,还有什么喜事儿?”
“你要的那段路修好了。”严少成轻笑一声,盯着严少煊的眼睛,问,“那功德碑,你想怎么写?”
严少煊又惊又喜,激动地抱住严少成的脖颈:“真修好了?”
第163章
去年城内道路已经修缮过一遍了,这回修路,严少成主要是为了商贸流通和民生便利。
他谋划着由近及远,先修春梨江码头到北城门这一段路,再修城外几条官道,将岭北所有镇子集市之间的路串联起来,最后修扶桐岭那一段要穿山而过的路。
至此,无论是外头的商队进出岭北,还是岭北的百姓们在境内做点儿小买卖,都能便利许多。
春梨江码头到北城门来往行人较多,趁着天气冷修好,后头不至于耽搁百姓出行。
扶桐岭那一段路难度太高,且人烟稀少,放到夏日也不怕耽搁事儿,所以排在了最后。
城外那几条官道有一些去年也修整过,不过碍于天气,没有大动。如今既然动工了,便彻底修缮一遍,省得年年都要修补。
还有几条与别的县接壤的路,严少成谋划着邀那几个县的县令起来修,也为岭北省点儿银子。
严少煊当初夸下海口,人家捐多少银子,他也捐多少,让严少成给他划一条热闹些的路段立功德碑。
那会儿旁人都还没开始捐呢,严少煊的银子虽然还未到账,但名字是第一个记上了。
严少成将路段划分好后,让他先选,他选了修春梨江码头到北城门这一段。
原是想这条路在城门处,每日人来人往,正好给鱼跃阁做些广告。按一开始的计划,这条路二月下旬便能修好,正好赶上鱼跃阁开张。
可惜被乌家耽搁了一些时日,后头下雪又停滞了几日。
再过几日便是清明,清明一过便是岭北春播的日子,修路的百姓多是农户,为了不耽搁农时,还得放一部分人去种地。
严少煊还以为那条路要继续耽搁下去,没成想竟已经修好了。
“捐银人就写‘鱼跃阁’,旁的依着官府的规矩来便是。”他又惊又喜,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万事开头难,这段路修好,正好给些等着看你笑话的人瞧瞧,们严二郎要办的事儿,还没有办不成的!”
修路过程中遇到的阻碍层出不穷,经费、工艺、原料之类的问题还在其次,岭北盘根错节的地方势力才是最大的拦路虎。
严少成想将路面拓展到可容两辆马车并行的宽度,可路边好些荒地都就被当地的士族占了。占地的不光有乌、沈、徐三家的朋党,也有已经倒向严少成的人,还有无辜百姓牵涉其中。
牵涉范围太广,轻不得重不得,着实有些棘脚。
加上春播将至,县衙事务繁忙,严少成这几日虽不至于焦头烂额,但也是殚精竭虑,时常一整日都是面无表情。唯有他家小夫郎回来后,才能露出几分高兴模样。
尤其是这会儿被严少煊抱着夸赞,更是身心愉悦:“我知你为我高兴,不过鱼跃阁如今的架势,已经不需要捐银修路来提高声量了,你和大哥可以再想想,这银子是否还要捐?”
“捐!”严少煊不假思索,又小声嘀咕了一句,“企业家是有社会责任的。”
话语间难得露出几分忸怩。
他自小在孤儿院长大,虽受过些委屈,但也切切实实,享受了国家和社会的庇佑。
些出资捐赠的企业和好心人,在年幼的严少煊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他期盼着有一日,自己也能为这个社会发光发热,也能照亮别人。
在现代时,条件不允许,他只想着攒钱帮孤儿院的小九治病。穿越一场,生意倒是做大了,也有能力做更多的事儿了。
他严少煊一个学渣,又是个哥儿身,没法儿考科举做官,但他有一脚好厨艺,也能用自己的方式为岭北的发展出力。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与大哥都愿意为岭北修路出一份力。”
那日两人说起这事,晏小鱼毫不犹豫:“只要对鱼跃阁和少煊有益处,咱们便捐,银子往后还能挣,岭北好了咱们一家都受益。”
严少煊听完再次庆幸自己运道好,穿越过后,无论是成亲之前,还是成亲后,遇到的都是志同道合,力往一处使的家人。
严少成不知严少煊和他大哥私底下是如何商议的,但对这两人商量的结果倒是毫不意外。
他家小夫郎虽然爱财,但心胸气度向来让他折服;他大哥不为旁的,单是为了帮他,也不会吝惜这笔银子。
倒是他多余问这一句了。
“好。”严少成轻声应道。
严少煊又问:“这路修好了是不是也算你的政绩,些人会不会给你使坏?”
“依虞县丞所言,沈、乌二人这几日蠢蠢欲动,应当快按捺不住了。”
严少煊眸光一厉:“这两个老不死的又想做什么?”
“不妨事。”严少成拍了拍他的背,“明日下午我带纪文彦去前衙露个腚,有他在,些人多少会有所顾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不动他的家人,严少成便不惧。
见他已有决断,严少煊便不担心了:“那好,若有什么棘脚的,你便与我说,我帮着出出主意,说不定就能帮上忙呢!”
严少成目光在他唇上流连:“你现在就能帮得上忙。”
“什么?唔……”
严少煊刚一抬头,便被堵住了双唇。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枝头窜出点点绿芽,屋子里也是春意盎然。
这一夜,两人肆意温存,似乎要将前一阵的因为忙碌而错失的亲热时光都补回来。
*
后头几日,县衙安生了好几日,严少成将主要精力挪到了岭北的春播上,严少煊则和晏小鱼起筹备县学那群书生的诗会。
纪文彦进县学没几日,便成了县学的风云人物。
他一个官家子弟,长得一表人才,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出脚大方、为人仗义,还是山长亲收的学生,自然是受欢迎的。
鱼跃阁的点心在明慈祖母的生辰宴上大放异彩,又有他推波助澜,严少煊他们不出所料,顺利将诗会的筹办资格从蜜饴斋和霜果阁脚上抢了过。
晏小鱼也成功地说服了温泉庄子的东家,与他们起操办诗会。
这还是鱼跃阁第一次操持这样的宴会,县学的书生是岭北最受瞩目的人群之一,鱼跃阁如今算是岭北的新秀,虽然势头不错,但地位还是不够稳固。这次的宴会若办得好,便能彻底稳住势头,跻身岭北最有名望的点心铺之列。
所以,严少煊他们十分重视。
鱼跃阁前院重新布置了一番,糕点、酒水、茶饮,都是严少煊依着书生们的喜好格外研制的。温泉庄子那儿也特意装点过,晏小鱼参照纪文彦的建议,添置了许多适合诗会消遣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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