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原回答他:“好。”
但他坐着没动。
很艰难,可能以后再没有机会这样靠近了。
陆州想了想又道:“有件事要告诉你。”
他告诉李定原他们之间的事可能是江时告密,以前不说是怕李定原知道后再来找他,影响分开。
但现在就没关系了。
陆州还是有点记仇的。
记仇江时是个小人,也记仇江时以后会装作若无其事的纠缠李定原或者怎么样。
想起来他气儿就不顺。
李定原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知道了,他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睡吧。”
后来灯被关掉了。
陆州摸了摸胸口地方,那儿可能有个牙印。
这让人有点安心。
想着门没有反锁,但也不是很害怕。
陆州第二天起床,发现他换下来的睡衣叠得很整齐的放在沙发上,上面的扣子已经被缝好了。
看针线比他缝的好多了。
陆州知道,李定原应该不会再来了。
这件衣服他没有洗,还按照李定原的叠法叠好,一直放在床头,偶尔摸一摸或者枕一枕。
去照了镜子。
果然有牙印,还不止一个。
陆州有点羞耻的看了好半天,然后对着镜子拍了照。
不露脸的那种。
他以前很少自拍,至于露身体的照片,就更不会拍。
听过手机私密照片泄露的新闻,所以陆州很有心机的没有露脸拍照,这样自己就更安全一点。
早上陆州订了有点贵的海鲜粥。
然后正常上班。
这段日子他已经又习惯了独自生活的节奏。
除了添了个和以前相比会多出门散步和觅食,还有会看路上的人的脸的习惯,再没什么大的改变。
而昨天晚上话说开了更多,陆州心里又更坦然了。
并没有特别的伤心,大概是已经伤心完了。
他还赚了呢。
现在的陆州感觉自己有点黄。
他有点喜欢李定原亲近他,原本以为再也不会有,结果大晚上白得了一回,所以有什么不满意的。
胳膊上红红的一小块,陆州工作的时候一撸袖子看到了。
想了会儿才意识到这是怎么留下的。
陆州看到这个痕迹就不太想工作了,又上床歪着去了,抱着睡衣,做贼一样亲了亲这一小块印记。
过了一会儿又亲一下。
但是他皮肤容易留痕迹,恢复的却也很快。
第二天下午印记就看不见了。
陆州想过一点歪点子,比如自己在这上面咬一口留个纪念什么的,但又觉得这样有点变态。
他不该总是沉湎过去。
陆州想到了更好的留住过去那段记忆的方法。
他在工作之余又开了一篇小短文。
不发表的那种。
像写日记,每天都写一点,写他和某个人的认识,写每一句对话或者接触,也写他当时的想法。
小短文让陆州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他本质上是个喜欢安逸的人,不喜欢生活有很大的波澜,那会让他觉得疲惫,日常只要吃饱穿暖就很满足了。
陆州又过上了最想过的日子,而且感觉比以前更快乐点。
以前他感情这方面是茫然的,是空的,但现在他心里住了一个人,有种另辟蹊径一样的充实。
网上挂的南市那边的专家号,提醒他又该去治疗。
陆州把号退了。
他不需要了。
有时候也想,不知道李定原怎么样了。
不过不担心。
在适应社会这方面李定原比他强的多,将来也会越过越好。
李定原状态其实不太好。
那天深夜从陆州家离开后,由于没有家门钥匙,他临走前从陆州家抽屉拿了一张空水卡开的门。
没怎么睡,第二天还要上班。
不是能随意请假或者旷工、溜号的职业和职位,忙的昏天黑地。
这种忙还不能出错,否则案子调查走错方向,连累手下人白做功或遇到危险,乃至导致普通人蒙冤或者受害……
李定原精神高度集中,感情上的无措和悲怆紧紧的压在某个角落。
直到过了一周多,他才有机会缓口气。
这时也收到江时相关的资料。
没有谁在这个世界上会洁白无瑕,更不要说江时本就行为不端,而且最近更是猖狂。
江时被从混乱的聚会中一把按倒并戴上铐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后来就是拘留。
聚众淫乱,他还是组织者之一。
这件事虽然有人刻意压住消息,但也有另外的力量扩大影响,一时间江时的名声一塌糊涂。
不是陷害,而是被揭露。
江家无话可说。
宋望津和李定原八卦这件事。
着重说了江时如何被家中长辈训斥和上家法,感叹道:“幸亏当初小陆哥没和他有纠缠,江时这小子人不大玩的还挺花……”
其实周围比江时玩的还乱的人多得是。
但玩儿归玩,被抖搂出来丢脸成这个样子的,真是少见。
不过介于陆州现男友在听,他及时刹住车。
问李定原:“原哥,你那婚礼还有信没信儿了?要不出来吃个饭么,等我和小陆哥混熟了,回头给你催催。你这个太磨蹭了……”
李定原:“他不要我了。”
至于江时,江家求到了他头上,李定原碍于不能将陆州置于江家的视线中这是陆州所希望的,安静的,无人打扰的,只冷淡推脱了。
不过他去看过江时。
江时在看守所和一帮偷盗、卖淫、抢劫之类的人关在一起,惶然不安,短短几天瘦了好几斤。
看到李定原出现就什么都明白了。
李定原用了点关系,单独和江时待了几分钟。
没说太多话。
他点了烟,把玩着那只珍藏许久的火机,烟雾缭绕中人前英俊硬朗的脸有种很晦暗危险的东西在浮动。
江时盯着那只火机:“那天是你……”
李定原盯视他:“我看见了,就是我的。管好你的嘴和手,再有下次……”
江时打了个冷战。
在看守所他被那些恶意的视线盯着,已经够害怕,但李定原此刻看着他的视线比那些人加起来的还要让人害怕。
这一次深刻的认识到,陆州不是在说大话。
他再没有机会,不论是江家小少爷品学兼优的名声,还是陆州的真心。
李定原没说见江时的事,他和陆州的问题不在江时这里,陆州不要他了,这几个字只是说一遍心口都疼。
宋望津:“……”
后来两个人就约了酒。
自家兄弟再好,但感情上的事到底比较私人,李定原其实没想着找谁说,但实在是压不住心里的焦躁和失落。
喝了很多酒,连带陆州被家里爹妈找的事也没瞒着。
还有陆州的拒绝。
宋望津也不知道说什么。
在他看,陆州有错吗,没有,李伯父和伯母有错吗,好像也没有,李定原当然也没有。
这叫个什么事儿。
没拦着李定原喝酒,总不能真给人憋坏了。
自个儿也陪着喝了很多。
宋望津问李定原:“那以后,你准备怎么办?”
李定原仰靠在沙发上,一气儿灌了半瓶啤酒:“不怎么办,他不要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宋望津:“……以后总得结婚吧?”
李定原:“三年,三年内他要真娶媳妇了,我不打扰他,要三年后他还一个人,那就别想再赶我走。”
至于自己结不结婚。
正确答案就在哪里,错的人他不会接受。
宋望津不是很意外,他原哥就是这么个人。
挺佩服的。
但大概他喝的酒不是太多,想的还挺周全:“那要是三年内小陆哥谈了,还谈了个带把儿的呢?”
李定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看了宋望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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