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完联系方式,李定原还给朋友打电话,让他照看陆临,说陆临是他弟,关系特好那种,让朋友上心点儿。
开的扩音。
那朋友也慎重起来:“原哥,你这可是第一次找我办事,放心,你弟就是我弟,回头我们好好聊聊!”
子女的教育和发展问题,是陆爸爸和陆妈妈头等大事。
当下就差点将李定原供起来。
在他们看,李定原和陆临谈论的专业、就业方向甚至将来十年二十年的职位晋升等等,都已经是很难得的东西。
而李定原却说他只知道个皮毛,他的朋友才是专业人士。
专业人士现在已经答应了,要和陆临长期沟通。
这分明是陆临改天换命的机会。
本来老两口对陆州的朋友就非常客气和殷勤,毕竟陆州除了一起长大的县城的同学,再没带人来过家里。
现在更是对李定原敬重感激的不行。
受人这么大的恩惠,陆爸爸和陆妈妈纵然算是老江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报的好。
他们跟人差距太大了……
但陆州眼看李定原须臾的功夫,又让他爸妈将他当十分喜欢的晚辈看,还是不见外的亲戚家小孩的那种照顾。
后来李定原还求陆妈妈给他做大盘鸡吃,说听说这里的大盘鸡很好吃。
中午还跟着陆妈妈学做菜。
看着厨房里排排站的他妈和李定原,陆州觉得这个世界很玄幻。
像是感觉到陆州的注视。
李定原从厨台跟前一回头,透过隔着厨房和客厅的落地大玻璃,对陆州扬了扬下颌。
第51章
再后来,李定原开车和陆州一起回安市的事也说定了。
陆妈妈替李定原打算的特别好。
初六中午走,晚上找个酒店休息,初七中午差不多能到安市,休息一下午,初八正好上班。
陆州一早上唯一做的事就是吃了四个大包子,然后被他弟激动的攥着胳膊被迫听了李定原一篇小五千字的赞美。
当天晚上,李定原照例留宿。
这天是初五。
晚上李定原说为了感谢陆爸爸和陆妈妈的款待,要亲自下厨表现一下。
那当然得拦着,哪有客人做饭的道理。
但李定原一句我和陆州是很好的朋友,他都不见外,陆妈妈和陆爸爸却还这么客气,是不是还是不把他当自己人,就解决了。
这天晚上晚饭非常丰盛,比县城的饭店做的好吃的多。
陆临一口一个小原哥,仿佛成了李定原的随身挂件,在被爸妈说要跟李定原学将来也要这么出息时,答应的骄傲极了。
陆州已经不认识他总是高冷的学霸亲弟了。
他听说要混职场尤其是官场,要特别会来事,情商智商都要很高才能应付得来之类的。
但在李定原,陆州一直以为这人就是拼命工作才能混成队长,现在看,貌似也不全是拼命工作的功劳。
陆州没见过这样多面的李定原,但感受得到李定原很用心的和他家里人相处。
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他明白李定原会对他家里人这样好,其实是因为李定原喜欢他。
晚上大家在客厅看电影。
李定原忙里偷闲将陆州堵卧室,反手按着门问陆州他好不好的时候,陆州不自在的移开目光。
几秒钟后,陆州小声的嗯了一声。
李定原原本就是这么一说,按常理知道陆州肯定不搭理他这一问。
他只是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看着陆州在眼前晃,却一指头都不碰他的,所以挨着人亲昵一下。
没想到……
当时就有种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的样儿。
某种直觉让李定原心跳加速,但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只讷讷道:“州州……”
他看到陆州耳廓渐渐附上一层绯色。
这绯色似乎点在他心上。
近乎躁动的想,陆州是不是,是不是……
陆州抬手碰了下李定原的下颌,指腹刺刺的:“你刮胡刀是不是在车里,要去取一下吗?”
当时他们上楼只带了礼品盒,别的什么都没拿。
他问着话,声音有种不易察觉的抖。
陆州说这句话完全是下意识的考虑,但对上李定原和平常不同的眼神,忽然就觉他好像做了一件蠢事。
这话说的似乎在暗示李定原,要和他单独相处似的。
但陆州没有纠正。
他放纵了自己,告诉爸妈要去李定原车里拿个东西,然后一起出了门。
电梯不大,也没有监控。
李定原飞快的攥了下陆州的手。
陆州有种手被烫了一下的感觉,李定原的手特别热,热到让陆州几乎不敢看他。
出了电梯就闷着头往前走。
推开单元门,外面寒风呼啸碎雪横刮,冷气扑面而来。
陆州霎时就清醒了。
他就像站在悬崖边快要坠入下面花海的人,掉下去,不知道会落在花上还是撞上僵硬的土地头破血流。
两人上了车。
李定原开了供暖,热风喷洒出来,车厢内温度渐渐回升。
之后他去后座皮箱找出剃须刀,本不该这么磨蹭,但在陆州的家乡,在陆州家的楼下,不该步步紧逼。
重新坐回驾驶座已经是几分钟后的事。
李定原刮了胡茬,问陆州要不要检查一下干净了没有。
陆州潦草的看了一眼:“挺好的。”
李定原这才问:“下都下来了,要说点什么吗,或者,做点什么?”
他有点微妙的期待,但并不像往常那样强势。
只是伸臂握住陆州的手,手指头揉捏陆州的手指肚、指头关节,仿佛连筋脉骨骼都要一一拿捏清楚。
陆州:“公园的灯很好看。”
在陆州的人工导航下,李定原开车去了公园。
以前县城的公园有围墙,现在围墙都拆掉了,又加筑了很多仿古建筑,还有被仿古城墙包围的一片仿古街。
仿古建筑外墙勾勒着黄色灯带,远看仙宫一样。
天冷,但毕竟是大过年的,这里却很热闹。
两人走在熙熙攘攘的景点中,没有牵手,没有说很多话,只是挨的很近,一看就知道是一伙儿的。
陆州有些走神,不小心踩到道边有半个巴掌宽、深的小排水沟。
差点崴脚。
被李定原揽着肩膀带回了来。
陆州撞在李定原胸口又慌忙要退出来。
李定原扶着他,就要蹲下去看陆州的脚怎么样了。
陆州没让他蹲着,在人半弯腰的时候就拉起来:“我没事……”
他坚持,还挪了几下脚步佐证。
李定原看陆州有点冷的样子,羽绒服的帽子给他扣好:“崴了一下,大概没伤到骨头,不过最好缓一缓,免得明白脚疼。我背你?”
说着话他已经背对陆州矮身,稳稳扎了个马步,也不催,就那么等着。
他们在路边,这样停留倒也不会妨碍到别人。
陆州犹豫了一下,趴到了李定原背上,被李定原往上掂了掂就稳稳当当的被背着了,视线变得很高。
有人注意到他们这里。
陆州羽绒服帽子很大,半张脸都遮住了,光线又不很亮,他好像有些引人注目好像又没有。
陆州在心里想,他崴脚才被背着。
没什么别的。
虽然脚上这会儿一点异样感都没有,但是……
但是说不准明天会疼。
适应了在人群中被背着,陆州的注意力回到了李定原身上。
没问重不重,这人老背他老抱他,跟抱一床被子差不多,一点压力都没有,但他看到李定原有点红的耳朵。
县城这里冬天比较冷,尤其风刮的厉害。
陆州问他:“你冷不冷?”
李定原偏头看了他一眼:“不冷,你冷的话贴着我一点。”
陆州碰了下李定原的耳朵,很冰。
这时候应该采取一点措施来解决,或者该给捂一捂,当然按照陆州的脾气,会很礼貌的先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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