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叠衣服……
李定原顺着陆州的眼睛看过去:“放心,没落什么,都给你放的好好的。内裤得换是吧,那件扔我箱子里,回去洗。”
房间里暖气不热,这里洗了压根不干,也就算了。
他把被子裹跪在床上的陆州身上,之后坐床边等着小猫给吹头发,头发上的水顺着脊背流下去,氤出几道湿痕。
陆州假装裹被子,被角将那几道水迹给划拉了。
吹头发倒容易。
李定原的头发不长,几下就干了。
不过未免睡觉着凉,陆州给他吹的特别干,暗自对比,心道李定原的头发比他硬好多。
忙活完都进了被窝,八点不到。
陆州也不困,就在被窝里玩儿手机,但穿着浴袍总是不太舒服,换睡衣又不太方便。
浴袍穿的时候挺绵软挺吸水,但躺着了总卷边,因为厚,有点硌得慌。
但他没有难受太久。
李定原让陆州把浴袍脱了,穿着太潮了。
陆州窝着不动,说等一会儿。
李定原说一句“小懒鬼!”
下床去陆州箱子里找了睡衣睡裤过来,他自己刚才上床后就把浴巾拽出去了,身上就一条内裤。
陆州被勒令换衣服,让李定原转过身去。
李定原这才反应过来陆州磨蹭的原因。
干脆利落的翻身背对陆州,不过被子盖的也不大老实,宽阔有力的脊背就那么大喇喇的晾着。
陆州快速换好衣服,也没说让李定原转过来的话。
还窝被窝里,瞄了几眼李定原漂亮的背部肌肉,还有肩膀上枪伤留下的那个痕迹。
李定原忽的转过身。
但陆州早警惕着,已经很敏捷的恢复专心玩手机的状态。
李定原抽走他的手机:“看什么呢?”
陆州:“新闻。”
李定原:“满意刚才看到的吗?我是说,偷看我。”
陆州伸手去拿手机:“没看你。”
李定原:“是吗?”
如果他连被人盯着看那么久都没感觉,早被穷凶极恶的歹徒砍成十块八块丢去喂狗了。
但也没必要争论这个。
往前伸手臂:“过来抱一下。”
陆州往后缩了缩,用行动回答了李定原。
当然,这没什么用。
他还是被李定原揽怀里了,窝在人胸口,脸贴人皮肤上了,淡淡薄荷的气息直往鼻腔里钻。
他们用的沐浴露都是李定原带的。
这人某些细小的地方就能看出非常的讲究,比如剪裁很好的内裤,比如能随身携带的那种小瓶的用品。
像陆州,出门就只带个牙刷牙膏和毛巾。
李定原亲了亲陆州的发顶:“州州,我们处处看,行吗?给我个考试的机会,答卷多少是我的事,你坐在评委席,好不好?”
陆州:“不好。”
一床被子,亲密到近乎温馨的环境,李定原的问询也很礼貌很和气,这让陆州没有感觉到危险。
当然,也许更因为陆州心态也变了。
陆州愿意更坦诚一些:“我不喜欢这样,你喜欢,你应该找个适合的人。”
李定原:“不喜欢哪样?”
这么熟悉,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启齿了。
陆州慢慢的道:“我不喜欢太亲近,可能是上学上坏了……反正像是亲吻,抚摸,还有别的,总之不喜欢。”
他被拢在李定原的胸口,看不到李定原痛惜的眼神。
这次去陆州家,李定原不仅仅是因为想念陆州,更是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东西。
但没有。
包括他和陆临聊天,陆临口中的陆州一切正常。
至于忙于生计的陆家长辈,那就更不可能知道陆州可能遭遇过什么不好的事。
无从打探。
这个世界每天发生太多事了。
有些过往如果不是当事人说出来,可能一辈子都会被掩埋在时光深处。
如果陆州不主动说,李定原绝不会问他。
但这次去陆州家,李定原也看到了陆家相处的模式,陆爸爸和陆妈妈的确性格比较强势,但很爱护陆家兄弟。
陆州也很关心家里人,在家人面前很包容很柔软也很亲近。
这让李定原十分羡慕。
如果有一天陆州对他能有对家人的一半,不是好坏,是那种毫无保留的亲近和喜欢,那他就很满足了。
当然,许多东西李定原并不会说出来。
正如此刻。
李定原温柔的道:“不喜欢很正常,就像过敏一样,我有个朋友不能吃螃蟹,这你应该比我懂。不喜欢做的我们就不做,不过至少对我,州州,你的承认,抱一抱亲一亲好像可以。也许我是你的例外?反正在你这儿,你说一就是一,你让我上房我肯定不上树,这样成吗?”
还上房,陆州都被他说笑了,但他到底不敢轻易答应。
人和人不一样。
同一个人,这一秒和下一秒也不一样。
相处这么久,陆州知道李定原是个欲望很旺盛的人。
忍得了一时忍得了一世吗?
到时候彼此肯定会闹的非常难堪,即使不难堪,将来李定原想起来,会不会觉得真是浪费时间浪费感情?
陆州思维发散,也越发低落。
李定原托了一下他的背,低头问他:“想什么呢?”
陆州:“没想什么。”
他不想让陆州看自己,尤其是眼神对视,这人太聪明太敏锐了,肯定会逮住什么。
额头又抵在人胸口。
李定原仔细的问:“亲亲抱抱我们都很适应了,那别的呢,能摸一摸吗,或者往下亲一亲,打个枪什么行吗?你是正儿八经的高材生,学的还是医,知道要怎么做是不是?那样是不是不行?”
听这话,陆州耳朵都烧得慌,让李定原别说了。
李定原就明白陆州的界限在哪儿了。
他说:“那我们说点别的。”
陆州的思维还停留在“打枪”上,这人真是半点都不知道不好意思。
李定原道:“试一试?我可以不要名分,你随时可以踹了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我生活得开始有滋有味了。我都快三十岁了,遇到喜欢的人可能会冲动,但绝对考虑的很清楚。给个机会,可怜可怜我这个大光棍?”
说着话,他像剥菜心一样将陆州从被子里,从自己胸前剥出来。
问他:“能继续那天晚上的事吗?你喊停我就停,试一试,把我当你们在学校时练手法那些橡胶模特……”
陆州看他:“要是……要是打枪也不行呢?”
他虽然对某些事有障碍,但怎么做,什么方式,反正乱七八糟的知道很多,专业了解还有网络传播,想知道什么都太方便了。
更不要说他的职业。
偶尔也会看到些带颜色的小说,感觉他能写更好。
所以李定原其实也不是很了解他,至少陆州知道自己有时候还挺黄的,了解的比一般男生多的多。
李定原:“那就不打。”
想了想又道:“那我能给你打吗?”
陆州:“……不能!”
李定原:“那你能看着我……”
陆州捂住了他的嘴,这人怎么这样。
他也只是想一想,绝不会像李定原这样像吃饭喝水一样的说出来,还一条接一条的,像在读什么正儿八经的细则。
然后陆州就感觉掌心被亲了一下。
他捂着李定原嘴唇的手被从掌心亲到指尖,然后这手就被攥到脑袋旁边了,再后来真的温习了一下那天车里的事。
不用担心被看到,也没有车子发动的声音干扰。
陆州后来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怎么回应,但也没想着拒绝,让张嘴就张嘴,让抬一抬下颌就不大明显的抬了。
但也仅限于这样。
好在李定原真的将他的话听了进去,虽然将他亲了个透,但手最多在他背上抚了两下,再没做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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