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精力没那么旺盛,医生工作又忙,只能二选一。
还好运气不错卖了版权,让他有底气做自己喜欢的事。
至于父母那里,陆州准备再瞒一瞒。
弟弟马上要高考,陆州不想给家里添波澜。
而且私心里,陆州不想告诉家里人他有这么多钱,想先斩后奏买房了再说。
否则依照父母的强势性格,总当他是个可以随意支配的孩子,这笔钱肯定会被要过去安排。
他会孝顺父母,会友爱弟弟,但不想再被安排了。
尤其弟弟学习好嘴巴甜,父母总说将来要指望弟弟。
他们计划着给弟弟买房子,每天忙碌又充满干劲,而话少又冷淡的陆州,在父母的安排中该去县城或者附近市里的医院,这样既踏实又能照顾他们。
这些事陆州没告诉周薄贺。
抱怨起来家里的事能有一箩筐,但没什么用,而且父母供他上大学很辛苦,即使待遇不如弟弟,但也是用了心耗费了精力的。
十个指头还有长有短,他本来就不是很讨人喜欢,话少脾气还犟,没少让父母操心。
陆州打算好好努力,多赚钱。
反正他这辈子又不会结婚,买房子有个落脚的地方就足够了,剩下的钱自己花,给父母养老,等弟弟买房结婚之类再给添点,就很完美了。
而且他还有江时陪伴。
也许有钱真的会有底气,对江时超出自己计划的行为,陆州也不那么计较了。
周薄贺看陆州坚持,又想的这么周到,鼓励他既然决定了就好好干,都能卖版权,将来说不准会成为大作家。
陆州认真的说他没那么厉害,不过维持生活应该不成问题。
但在周薄贺问他笔名的时候他没说。
这是陆州的秘密领地,和他现实生活隔开的一个放松的领域,说出去他会睡不着的。
周薄贺也没强求,陆州这么认真耿直的样子,怪可爱的,难免提两句陆州感情上的事。
陆州只说感情不和,散了。
说出来丢脸是一回事,再就是江时那帮人家境那么好,周薄贺为他着急上火万一找上去再吃亏……
还是算了。
周薄贺:“……礼物送了?分手礼物?你这手也太大了,那小子心眼多的跟蜂窝煤一样,也就逮住你……这样也好,你弄不过他。”
他不喜欢江时,提醒过陆州几次,只是感情上的事不好说,随着陆州和江时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周薄贺索性就当看不见。
说起来,收藏品的打火机还是周薄贺给陆州找的。
陆州现在想起周薄贺对江时的评价,觉得真是恰如其分,拿感情戏弄人的事他这辈子都做不出来。
也许这就是人跟人的差别。
他吃亏上当后才知道的事,周薄贺最开始就看出来了。
陆州决定以后要有什么重要的人事问题,都征求一下周薄贺的意见,避免上当受骗。
说这顿他请,感谢周薄贺的照顾。
还有给他找打火机的事,礼物是周薄贺那边的朋友直接寄给陆州的,陆州带过来原本是想让周薄贺也看看来着,没想到用了个正着。
这件礼物让陆州在和江时分开时能理直气壮,和江时能断的干净利落仁至义尽。
周薄贺知道这地儿东西贵,只说之前说的他请就是他请,下次让陆州请。
陆州也就没再争。
又邀请周薄贺给他暖房,那房子的房主很好说话,房子过户需要时间,但房主愿意先租给陆州住,这样两人都方便。
等收拾清楚添置了家具后,陆州就算真的有家了。
在心里,他将周薄贺当做亲人,但知道周薄贺家境好,没明说,免得有占人便宜的嫌疑。
即使周薄贺不会这么想,但陆州就这么个性格。
周薄贺问了陆州小区的名字,房子的位置,当场打电话问了朋友,知道那地方不错,房子也没什么问题,才放了心。
两个人心情都算不错,大吃了一顿才分开。
周薄贺喝了酒,没让陆州送,直接叫人来接。
开车的男人一表人才,不过和周薄贺相比还差点,看上去和周薄贺很亲密。
陆州看两人挨在一起,有些羡慕。
羡慕周薄贺的潇洒。
即使国际上很多国家都承认了同性合法,陆州也不会再像高中那样以为自己是个变态,但成长环境不同,他永远做不到像周薄贺这样坦荡。
更重要的是,他做不到让人挨自己这么近,甚至更进一步。
一个不能亲密的伴侣,大概和个摆设没什么两样。
第4章
周薄贺告诫陆州,才分手先缓一缓心情,这圈子里乱的很,不要被人趁虚而入再骗了,等回头他给他介绍个靠谱的。
陆州应了。
他最近没什么再谈恋爱的心情,说实话和江时在一起很累,他想缓缓,手里还有钱,有种万事不愁的感觉。
车子启动,周薄贺在副驾驶闭目养神。
男伴提起陆州,问那是谁,周薄贺脾气好,人也斯文,他说话就很随意:“那个弟弟看着条件很好,需要我帮忙物色个朋友吗?”
条件何止是好,看上去简直极品,这样的人要流入市场,绝对万人追捧。
周薄贺骤然睁开眼:“那是我亲弟,少打他的主意。”
他目光冷冽,像骤然变了个人,男伴心中起栗,不敢再问。
江时这儿,因为陆州的出现,一伙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局结束的很早。
江时离开后又回去,桌子早收拾干净了,问服务员找打火机,两个收拾包间的服务员说没见过。
后来又找了经理来。
恨不能将整个酒楼翻过来,连垃圾桶都去看了,最终这东西也没找着,
经理小心翼翼的说也许火机是让江时哪个朋友随手装走了,那火机听着好几万的东西,但对这群公子哥来说不算什么。
江时没说话。
今天丢这么大脸,他得坐实了对陆州半点兴趣都没有的话,当然不能找人问火机去哪儿了。
就这样吧。
反正陆州虽然长的不错脾气还行,但到底是个小地方来的,他们不般配,迟早要散。
其实失踪的打火机在李定原那儿。
李定原也不知道他这是发什么疯,居然跟做贼似的拿了这玩意儿,不算偷,离开时但凡江时找这东西,他肯定就给了。
但江时没有,连想都没想起来,像丢了个垃圾。
丢了的东西,他捡着,没毛病。
李定原仰躺在沙发上,举着打火机在眼前看,脑海里却浮现陆州的样子,分开了也好,这样的人,江时配不上。
至于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
思维还没发散出个所以然,局里来了电话,出了支队那班小崽子搞不定的事,他又风驰电掣的出门了。
这一忙就又大半个月。
不知是不是那只打火机一直放床头柜的缘故,李定原做梦总会梦到陆州。
梦到这东西是陆州送他的,他追出去……
陆州不知道自己老跑别人梦里。
有了房子,好像他在这个城市城市就能生根发芽能汲取养分了一样,整个人都觉得生活有种佛光普照的安宁美好。
房东早将室内搬空了,一眼看上去干净又宽敞。
陆州搬进去,兴致勃勃的计划着要买些什么家具,要怎么布置。
他性格懒散,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有些咸鱼,生活只要过得去连翻面都懒得,头一次这么积极。
这也许和家庭有关。
陆州的家境在村里算不错,但家里供着两个学生,这在农家是极大的压力,父母也是拼命的努力挣钱。
他从小和爷爷奶奶睡,后来睡学校宿舍,医院睡医院宿舍,还从来没有过自己单独的空间。
买家具之类的花钱如流水,陆州心里就有了愧疚感。
难免算一算挣钱的话父母要挣多久之类的,心里压力就又上来了,但一想他没有再花父母的钱,还给父母留了备用金,就又好受点了。
从小父母就总跟他说为了养他多不容易,多辛苦之类的,陆州的歉疚感就是那时候开始的,为此绝少反驳长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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