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茵望着他,笑中带泪道:“少爷,你在耿家,他们不得不低头。”
他是他们的软肋,此事是纪绍年的错,耿家二郎得理不饶人,耿家人又拧成了一股绳,他们就不得不低头。
比心狠,岳家输给了耿耀这个二哥,他们怕耿文腿废了,怕他们的儿子日后缺少夫君依靠。
翠茵叹道:“少爷,日后说话做事谨慎些吧!你不止是你,你还是老爷的儿子,姑爷的夫郎,这次还是家中的事,若是,若是日后你在外面得罪了人,受苦的也是他们......”
纪绍年哭的泣不成声,又觉得丢人,走到角落里压制哭声,他想说,他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他知道错了的,他做错事他跪就好了嘛,他也可以让彦遥骂回来,耿耀凭什么让耿文跪,凭什么让他爹爹上门低声下气的来赔罪。
他错他自己担就不行吗?
往日热闹的耿家骤然安静了下来,耿耀突然变成了里外不是人。
耿父耿母不用说,虽没明着怪他,也是一个好脸都不给,耿耀凑过去都不理人。
彦遥心里也是有气,自己抱了被子睡在软榻上,耿耀挪过去,直接挥袖子让他起开。
耿耀:......一片真心喂了狗。
“会写赔罪的拜帖吗?”耿耀剪了蜡烛,坐在碳盆前扒拉着番薯。
彦遥歪着看账本,闻言不搭话。
年后去彦家,彦老爷提前派了人来,说彦遥怕冷,无需冒雪过去。
耿耀自己携礼上了门,回来时彦遥失魂落魄的坐着,他抱着他直至半夜。
耿耀:“我字丑,说话比较直白,你帮我给县令夫郎写封赔罪拜帖,顺便选两样厚礼。”
番薯皮剥了一半,耿耀举到彦遥面前,讨好道:“一穷二白,阿遥让我吃吃软饭,选的厚礼暂无银钱给你。”
面前番薯甜香诱人,彦遥瞪着他:“去县令家赔罪?”
耿耀点头:“人家是县令还是长辈,台阶只能我们这边搭,于情于理都是要走一趟的,我又不是那不知道分寸的人。”
这话让彦遥发恼:“你知道分寸?你知道分寸还闹的如此大,你让我在家中如何待?耿文驱寒的药吃到现在,县学都几日没去,你让爹娘如何看我?我与纪绍年的间隙我自会讨回,暗暗把这气出了,我还占了一个理字。”
耿耀盯着他,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咬了口番薯,仿佛吃的是面前的人。
他能怎么办?他倒是真的想直接找纪绍年,回来的路上还在思索打不了要不吓唬一番,犹豫再三还是没敢。
这玩意,万一孩子吓的没了,或是胎像不稳了,这家是真的要乱套。
彦遥有片刻的心虚:“我知你是为我好,是心疼我,护着我,就是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这些日子家中都不似......”
未吐口的话被人堵在口中,彦遥下巴被人捏着,琉璃双眸惊的睁大。
番薯香甜自耿耀口中而来,这杀猪郎,杀猪郎怎吃他的唇。
第51章
麻雀在树梢蹦跶, 留下杂乱无章的虚无印记,秋雨在灶房煮着药,苦味入鼻驱散几分寒意。
塌上的人后仰着, 黑发垂在身侧犹如瀑布落下, 耿耀抱着的人软的似豆腐,唇更是软中带甜。
彦遥修长手指抓住耿耀衣襟, 莹白的脸色泛了动人红晕, 他轻颤的睫毛染了水珠, 已是快要无法呼吸。
如蚂蚁爬到了树顶, 每一息都陌生如新境,只一吻, 就让懵懂的彦遥软了筋骨。
他和耿耀同塌而眠几月, 中间多有亲密之举, 彦遥甚至让耿耀抓过他胸/口。
可今日是不同的, 今日, 是耿耀主动来吃他的唇, 只这一点,就让彦遥身体起了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反应。
这一瞬,彦遥有种错觉,他这个人变成了一块最香甜的糕点,耿耀怎么吃都吃不够。
耿耀:“呼吸。”
彦遥睫毛眨动,呼吸着, 他似是被吻的狠了, 双唇轻启着像不知如何闭上了。
四目相对, 彦遥被亲的傻了,耿耀三两口把番薯吃了。
果然,甜。
翌日, 彦遥让人递了拜帖,收到县令夫郎的应允答复,这才和耿耀携了厚礼登门。
都是体面人,往来关系又极为亲近,县令夫郎热情待客,还专门让人去请了纪县令过来一同用饭。
饭桌上,耿耀话语得体,道那日自己行为有错,把过失揽去了大半,另有彦遥在一旁忍不住垂泪,把没娘的苦楚说了一说,又责怪自己受不得话,任性往山上跑。
两人一唱一和,效果倒是出奇的好,县令夫郎心里也明白,这事到底是自家儿子理亏,又知道彦遥没娘教,竟连房事都不知,倒也真的心疼了他几分。
县令夫郎让耿耀和纪县令说这话,自己拉着彦遥去了里间。
“我知道你这孩子好,虽说你姓彦,我家绍年姓纪,但既然一同嫁入了耿家,那就是一个锅里盛饭的亲人,我是绍年的小爹,这你来我往的算着,咱俩也是至亲的人。”
他心里慈爱不知几分,眼中却露了十成十:“今日小叔也就拖个大,不管你现在知不知,小叔都替你过世的娘教一教你。”
随后他压了声音,和彦遥细细说了一番何为房事。
彦遥惊愕浮现在明面,原来...耿耀没哄他,真的是他的那处,要顶进他的这处。
他这模样倒惹的县令夫郎笑个不停,后又拍了拍他的手,宽慰道:“小叔上了年岁,瞧的出来,耿家二郎心中有你,虽不知为何还......但莫着急,慢慢来。”
彦遥点点头,感激的落了泪。
回去的马车中,耿耀吃着糕点,好奇道:“县令夫郎把你叫到里面说什么了?我看你出来眼都红了,不是骂你吧?”
他饭量大,刚才没好意思多吃。
彦遥:“他教我何为房事。”
“咳咳咳......”耿耀差点没被糕点噎死。
过了好半晌,他点头称赞道:“厉害,纪绍年真不像是他儿子。”
纪绍年用彦遥没娘教房事往彦遥心上捅刀,彦遥新年雪夜去抱着亲娘的坟头哭,这事是纪绍年之过。
耿耀为了给彦遥出气,折腾耿文罚跪,逼着县令和夫郎二人上门替儿子赔罪,这事也确实是打了纪县令的脸面。
就算再亲近的人,这往复间也会有些间隙。
今日县令夫郎言语和善,却替彦遥之母教他房事,长辈的姿态找了回去,也把刚生出的嫌隙驱散了。
彦遥:“这边是了了,那家中?”
家里一片祥和,就是安静的有些沉闷了,连纪绍年一天都说不了两句话了。
耿耀吃完糕点拍拍手:“没事,看我大展身手。”
彦遥问他要做什么,耿耀嘴严实的什么都不说,彦遥索性也就不问了。
只是当天晚上,彦遥站在烛前梳发,露出修长脖颈,耿耀从身后想要抱他,得到一个闪躲和白眼后,又开始坐在碳盆前摆弄木头了。
彦遥斜靠在榻上,怀里是汤婆子,后腰处放了软枕,他手里拿着账本,瞅见耿耀又是心烦。
纪绍年不是一个编瞎话的人,耿武也不是一个胡说的人,他说耿耀在武平县多去青楼,想来是真的。
他道耿耀是在哪里看了野狐狸的胸口,原来是青楼里......
耿耀原是认真削木片,就感觉屋里冷风阵阵,后脖颈发凉,回头瞥了眼,彦遥那眼神跟刀子一样,好似他是他杀父仇人。
耿耀带着他的一堆东西,认怂的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彦遥的眼神更凶了,耿耀又继续挪,最后直接坐到了光线暗,炭盆暖不到的墙角。
隔了一日。
临近傍晚,耿母这边刚走进灶房,就见耿耀从角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立马滚着热汤的锅子。
后面则是阿贵,秋雨,翠茵等人,皆是端着各种肉菜。
耿耀:“都出来吃饭。”
房间门尽数大开,耿耀把东西都放好,从怀里掏出一副木牌...
“来来来,吃饭打牌,我刚去买了一坛的酒。”
木牌是一副古代版的扑克牌,耿耀用木头削的薄片,上面的图案是他自己用刀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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