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蕙娘和于贵这两人,彦遥对投向耿武的人了解的七七八八。
戴正平在此列中彦遥不意外,当看到高田勇的名字,彦遥胸口闷的无法喘息。
武安侯要谋反,朝堂跟随者众多,有文官有武官,原因只有一个:他彦遥是哥儿。
没了耿耀给他撑腰,他这个哥儿已不配坐王位。
风雨欲来,有那徘徊不定的给彦遥出主意,让彦遥过继耿家孩子,最好是耿武膝下两个孩子选其一。
他们道,天下是耿家打下来的,现在他膝下无耿家子嗣,耿家谋划也是情有可原,害怕到最后皇位到了彦家手。
彦遥气红了眼,他在殿中把不在的耿耀骂了个狗血喷头,骂他夫郎被欺负了都不回来护着。
他和耿耀是否有孩子未可知,原就想着真的此生没了子女缘,就从耿家选一人登帝位。
可他自愿和被逼是不同的。
未嫁耿耀前他不愿却也认命哥儿只能长居后院,现如今,他早已被耿耀养出傲骨,偏偏要与这世道作对,凭和哥儿就不能当帝王。
气氛日日诡异,直到一纸奏折到龙案,是请彦遥让位耿武的奏折。
彦遥看后只说了两个字:“斩了。”
下朝后,已打了明牌的大臣齐聚侯府,跪请耿武逼宫,耿武准了,又和众人详细定下逼宫谋略。
等众人散去,蕙娘眉眼冷若寒霜走入,重重的一巴掌甩在耿武脸上,随后抽出墙上利刃。
“你若是敢逼阿遥的宫,我就死他前面。”
等人拿着利刃出了门,耿武才傻傻的摸了摸自己的侧脸,还挺疼。
不知怎的竟笑了下,神情瞧着宠溺又温柔。
片刻后,他出门问:“夫人呢?”
一旁的小厮忙回:“夫人提刀出府了,让人套马车入宫。”
耿武嗯了声:“莫要管她。”
蕙娘在马车上哭的止不住,她握着刀的手都在颤着,等到到了皇宫内双眼已是红肿。
彦遥吓了一跳,忙让秋雨拿煮熟的鸡蛋来帮她敷眼。
蕙娘道不用,坚毅道:“阿遥放心,若是拦不住他,我定死你前面。”
彦遥心中感激柔软,他接过鸡蛋帮蕙娘敷着,低声道:“大嫂,前两日大哥偷见了我一面。”
蕙娘:???
她愣了半晌,心狂跳着,忙急问道:“你,你大哥并不曾,并不曾混账?”
彦遥点点头,眼眶湿润道:“大嫂,我们是一家人。”
蕙娘喜极而泣,她手中利刃掉落在地,捂着脸猛的哭出声来。
“呜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阿武......”
彦遥忙止住她的话:“大嫂...”
蕙娘也是聪慧之人,忙住了口,只一双眼哭个不停。
她就知道,她的夫君,她的阿武不是这样的人。
无论阿耀在不在,他们和阿遥都是一家人。
彦遥:“委屈大嫂在宫里住几日,等事了了再回去。”
蕙娘不住点头,只要他们好好的,心还搁在一块,她就放心了。
知道无事,蕙娘又成了那个害羞的温柔大嫂,她瞧了瞧自己的手掌,又哭又笑道:“我刚还打了他一巴掌,该疼坏了,我手都震的发麻。”
彦遥猛然失笑:“没事,大哥皮糙肉厚的,大嫂这才多大的力气。”
西卷残阳血,皇宫早已布防好,当叛乱将领带兵攻城门。
冯如松在内迎敌,耿武调转方位诛杀谋逆之臣,两者内外夹击。
冯如松在马背高喊着:“你们都是无辜之人,只因主将一贪念,现如今降者不杀,可留一条性命,留九族性命。”
他喊声不断,丢下兵器者众多,他们逼不逼宫的都是因为主将一声令下,说是哥儿不配为君,现如今耀王已死,应当是武安侯得帝王。
可现在连武安侯都跟着皇上攻打他们,他们再逼宫做什么?
戴正平和高田勇怒红了眼,刀指耿武,大吼:“你戏耍我们?”
耿武视线落在高田勇身上:“我弟待你如亲弟,皇上也不曾亏待过你,你就是如此回报的?”
此次命休矣,总有些绝望厮杀,那声音扰的整个宫内犹如惊弓之鸟。
彦遥站在殿外又开始骂耿耀。
“混账王八蛋,自己逍遥快活去了,都不管我了。”
“再不回来,我定要选秀,选众多美男填充后宫。”
秋雨知道了耿武不曾叛变,见自家少爷稳得住,心中也少了慌张。
她想着和少爷说去铺铺床榻,见彦遥骂的欢不好打扰,也就直接去了。
猛然间,她一声刺耳尖叫吓的彦遥心惊肉跳。
“少爷,少爷......”
彦遥还以为是有刺客,忙带人往里去,不妨秋雨惊慌跑出来:“少爷,少爷,姑爷在里面。”
彦遥猛然愣住,拔腿就往里跑,秋雨忙和傻住的宫人道:“快去请御医,快快快。”
彦遥想耿耀回来了都不先找他,定要揍他一顿,骂他一顿,可进了寝房却不见人。
见床上帘子垂着,以为是耿耀回来补觉了,当下更是气恼他不顾人。
带着怒气的掀开帘子,随后猛然愣住。
他的杀猪郎脸无血色,身前衣被血打湿,正躺在他的床上不知是死是活。
彦遥吓的快要跌坐在地,无暇估计他何时回来的,忙去探他鼻息,察觉到那微弱气息才死活了过来。
“秋雨,秋雨,快去请御医。”彦遥大喊着。
犹如两只脚踏入鬼门关,只有一个脚后跟还在人间,整个太医院抖的跟筛子一样,倾尽全力吊住耿耀性命。
耿武和冯如松盔甲未卸,听到消息仓促而来,待真的看到生死难料的耿耀,冯如松跪在殿外崩溃大哭。
未曾救出耿耀,是他日夜难眠的伤痛,彦遥未曾治他的罪,更是让他恨不得以死谢罪。
现如今耿耀还活着躺在床上,心中重如泰山的愧疚终于得已宣泄。
一连七日耿耀都没要醒的迹象,太医开了药,彦遥就用嘴渡给他,药汁顺着唇角留下,彦遥抚摸着他的侧脸,求道:“耿哥哥,阿遥想你了,醒一醒好不好?”
“你这样我害怕,怕的都不敢合眼。”
就连老天都数不清他一天要探耿耀多少次鼻息。
彦遥触碰耿耀用的力道轻了又轻,似这人成了豆腐一般,可彦遥怕,怕自己一个重力让耿耀气息弱了。
他夜晚让人在床边搭了张矮床,躺下后就扯着耿耀的小指睡觉。
整个太医院无一人敢说耿耀能救的回来,耿武犹豫再三不敢把耿耀回来的事说给耿父耿母听,怕有个万一......
如此反复的大喜大悲,一对老人承受不起。
殿外月光明亮,几只雀鸟在重檐歇脚,彦遥跪坐在矮床上,趴在床沿看着还未醒的耿耀。
他再次探了下耿耀鼻息。
“醒一醒可好?阿遥想你了。”
“这矮床睡着不舒服,阿遥想靠在耿哥哥胸膛,杀猪郎...”彦遥撑着床沿,轻柔的吻落在耿耀唇上,呢喃道:“你想不想和阿遥亲热,阿遥想和耿哥哥亲热了呢!”
当那吻有了回应,当唇瓣被人含住,彦遥猛的收回身子,对上一双疲惫却含笑的眸子。
耿耀脸上依旧无血色,说话需要靠近才能听到。
“不亲了?”
彦遥死死瞪着他,眼里逐渐被泪水填满。
“还知道醒?睡这么久是吓唬谁呢?”
“吓唬你。”
“你混蛋,一点都不疼夫郎。”
耿耀又笑了笑,他累的厉害,道:“别害怕,我死不了,我再睡一会。”
彦遥知他难受,不忍和他闹:“你睡你的,我让太医再来给你看看。”
“好。”耿耀闭上眼。
又养了三天耿耀才算是恢复了精神,一日有半日清醒,他见了快要哭晕的耿父耿母,哄了许久。
也听耿武说了近些日子的事,其他人没什么,只听到高田勇时沉默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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