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彦遥:“我爹和你说什么了?”
耿耀:“没事,就是让我常带你回来。”
彦遥:“哦。”
耿耀见彦遥兴致不高,问:“刚和你爹聊的不愉快?”
彦遥垂眼,不知何时起,他在耿耀面前已收起了伪装,除了偶尔会无聊的捉弄他一番,逗逗他。
“陪嫁的铺子给了我,但掌柜和账本等物,全都在我爹手上。”
“他不给你?贪图你银子?”说实话,彦老爷,是让耿耀很迷惑的一个人。
“倒也不是,宅子和铺子的房契都已给了我,也已经去官府办了手续,就是我爹看轻我是哥儿,说他代为操持,每年所赚银钱都会给我。”
“那是你不放心你爹?”耿耀乐道:“你爹应该不知道你不相信他吧?”
就冲彦遥的伪装,彦老爷估计还以为彦遥和他是对坦诚的父子呢!
彦遥横了他一眼,不知为何,竟升起一股心虚。
他道:“那自然是握在自己手中为好。”
“理解理解。”耿耀:“你应当不会同意。”
彦遥犹如内里被人看穿的窘迫:“我与我爹周旋了许久,我爹给了我一间成衣铺,说让我知道做生意的艰险。”
耿耀笑道:“那刚好,你大展身手,让你爹大吃一惊,大呼我儿天才,此乃经商鬼才也。”
他越说越乐,随后看到彦遥吃人的眼神,笑僵在了脸上。
“开个玩笑,我相信你,你这脑子,完全可以。”
彦遥脸颊泛红,纯粹是被气的,他狠狠瞪了耿耀一眼:“哪里有这般容易,这间成衣铺子之前是在我继母手上,现在掌柜的还是她的人,账本要都要不过来。”
耿耀倾身,在他肩上拍了拍,认真道:“我相信你,你真的可以。”
彦遥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抹欢喜。
“你是我见过最狡诈的人。”
彦遥:......回家就和耿母告状去。
马车停下不动,耿耀推开车门问道:“出了何事?”
赶车小厮道:“姑爷,前面云来酒楼正在说书,听书人挤不进去,站了半边路。”
云来酒楼?说书先生?那个面摊上的说书老者。
没想到今日生意如此的好,酒楼掌柜的忙让人摆了桌椅,在路侧做起了生意。
又把说书人的桌子往外挪了挪,好让店里店外全都能听到。
就见那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道:“今日我们再来说一说,英雄好汉杀猪郎,与情痴夫郎的天赐良缘。”
马车微动,彦遥道:“先别走,我听一听。”
他推开窗,朝外看去:“杀猪郎,我怎么听着像是说我们的。”
耿耀拿了块桂花糕吃,说书先生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人都活着呢,那可悲可泣的爱情故事还有什么讲头。
说书先生声音哄亮:“话说,十九年前,一个彩云飘动的日子里,荷花盛开,鸟儿欢唱,彦老爷带着怀孕的夫人出了家门......”
“当时只道是寻常,今日才知,那日的一云一花一景,皆是暗喻了这一段旷世奇缘。”
耿耀差点没被桂花糕噎死,不是,你上次不是这样讲的。
说书先生中间的内容没变,结尾却改了。
说书先生:“话说情痴夫郎哭出血泪,感天动地,甘愿抱着牌位了此一生的痴爱终是感动苍天,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派仙童下凡间,先是救活了耿耀,又把他移到山下,放他回家与夫郎恩爱。”
“那夜流光划破夜空,应是洞房花烛夜,情痴夫郎却一身嫁衣暗自垂泪,突见杀猪郎推门而入,他误以为是自己入了阎罗殿。”
“丢了牌位,扑到杀猪郎怀中,两两相望,两人皆是泪如雨下,一个喊:夫君啊,若是早知死了能见你,我定跳河随你来。一个喊:夫郎啊,爹娘赐我性命,你痴情赋我死而复生,我日后定不负你。”
耿耀:艹,想报官。
尴尬到脚趾扣地。
外面已经哭了一片,耿耀沉默了,真听不出是编的吗?
彦遥用帕子拭泪,耿耀震惊道:“你听哭了?”
彦遥泪眼望他,道:“耿哥哥,没想到我们俩竟有如此深情。”
耿耀:......戏精。
说书先生又一拍惊堂木,收尾道:“比翼双飞关雎鸟,并蒂花开连理枝,杀猪郎牵着害羞的哥儿入床榻......”
耿耀差点没直接跳出去捂他嘴,老先生,再往下说过不了审核了。
好在说书先生适可而止,最后接了一句:“自此,夫夫恩爱,至此不渝。”
耿耀刚松了口气,就见彦遥回头问他:“耿哥哥,今日你要牵着我的手入床榻吗?我们睡在一处,生个孩儿。”
第26章
彦遥心心念念要孩子, 耿耀嘴巴张合了几次,最后跳了马车,留下一句:你自己回家吧!
半盏茶后, 耿耀停在了戏院门口, 看着竖着的水牌沉默了。
三日后的演出,名字叫:回生传
到此, 并无不妥之处, 主要是后面加了句注解, 大意是说, 新戏首次出演,演自杀猪郎与情痴夫郎的爱情故事。
耿耀:...这要是在现代, 未经本人同意, 他多少要寄一封律师函。
耿耀前世在机场偶遇过顶流明星, 那阵势让他咋舌, 可是现在, 耿耀成了这个顶流。
艺名:杀猪郎。独有外形:寸头(比刚回来时稍微长了那么一点。)
他走过簪花摊, 脚步就慢了那么零点零一秒,那簪娘就感动道:“耿家郎君,是给你夫郎买首饰吗?”
还不等耿耀说话,周围就围过来了一群人,帮他挑选着簪子。
最后吵吵闹闹中,一个桃木簪被塞到他手中:“虽比不上金钗银簪, 但你家情痴夫郎满心满眼都是你, 定不会怪罪。”
“日后奔了前程, 有了银钱,再卖些昂贵之物,现在万不可打肿脸充胖子。”
耿耀不是不知好坏之人, 他虽笑的怪异了些,却也是付了钱,把桃花簪装到了怀里。
就算如此,围着的人也未散去,都望向他,似是想看看他还想给彦遥买什么。
耿耀:...逃了逃了。
晚饭间,耿耀把打算进守备军的事简单说了下,彦老爷帮忙走动的事没说,事未成,还是少招摇的好。
耿父耿母问耿武,宁安县守备军是何种情形,得知是招猫逗狗混日子的,当下就同意了下来。
若是武平县那种随时能丢命的,他们是真的不敢让耿耀过去。
这两日彦遥进门,耿家伙食那叫一个直线飙升,厚哥儿顿顿吃的满嘴油。
用了饭,耿母把耿耀拽到一边:“老二,娘这心里有件事,不知道如何章程。”
耿耀还以为是彦遥又告了状,闻言问道:“什么事?”
耿母:“就是阿遥,娘是真心喜欢他的,就是咱家条件如此,大小和彦家一个天一个地不说,更是临街,吵吵闹闹的,他一出门街坊邻居的都看着,怕他羞的慌。”
“娘就是怕他不习惯,碍于面子和孝道,不好说出去住的事,但是这事娘要是问吧!又恐他疑心我赶他。”
她面露愁容,耿耀应下道:“没事,我晚上问问。”
他话语太过随意,耿母猛然警醒,想起这个儿子现在混不吝的,更是不放心了,忙道:“算了算了,还是我问,或者让惠娘问问,你说话不中听,万一说错了话,他更是生了误会。”
“娘是这样想的,咱家现在确实没多余银钱,你们俩要是搬出去住,爹娘有心无力,也给不了什么助力。”
“若是他想住在这里,我就和你爹琢磨着,在那边开个角门,那路我跟你爹今天有去丈量过,和后面那排人家有着距离,过马车是够够的,就是他要是到街上,就需要绕些路。”
似是很有成就感,耿母很是高兴。
耿耀听的一脸懵,顺着她的指向看过去,不解道:“开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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