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谢春酌抿紧唇,立刻就要把发带拔下来。
但他的手刚抬起就被抓住了手腕。
对方的力气惊人,他根本无法动弹。
随即,慢吞吞的男声在面前响起,带着一点笑,顺着夜风传进他的耳中,“那么久没见,想玩点小情趣。”
谢春酌一时又有点迷糊了,这声音熟悉又陌生,面前这人到底是不是柳夔。
不等他想清楚,突然间,手腕被往前拉拽。
他身上没什么力气,几乎是立刻就投入到对方的怀里,随即下巴被捏紧抬起,柔软的唇微张,露出湿润的内里,一点红舌在其中若隐若现,月光明亮,几乎把谢春酌茫然顺从的模样照得分毫毕现。
透白、绣着梨花的发带蒙住了那双莹润美丽的眼眸,却引发出了别样的脆弱。
掠夺是每个雄性动物的本性,没有人会放弃去抓食近在咫尺的猎物。
凶狠、渴望的目光令谢春酌不由自主颤抖,他感受到了即将被侵略恶意,醉酒使得他本能地想要逃离。
他想要侧开头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当唇被咬住,舌头伸进来时,谢春酌下意识合上双唇,想要把它挤出去,可他身上没什么力气,酒气与本身的气味融合,加上热度,整个人有些熏熏然。
他对口中异物的排挤,与其说是排挤,不如说是主动送上门。
舌头被彻底咬住了,无能为力地顺着对方的动作而动,舌根发麻,淡淡的疼痛自上传来,以至于谢春酌的思绪更加散乱,头皮发麻的清醒与模糊的爱欲混杂着一起,使得他身体慢慢软下去,欲望却蒸腾得浑身火热。
他现在已经无法去想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柳夔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春酌被放开唇舌,依偎在对方怀里微微喘气时,下巴被轻轻啄吻,随后是脖颈,锁骨……
“不……不能在这里。”谢春酌缓和了会儿,觉出危险,当即抓住了对方伸向他衣襟的手。
他没什么力气,手也只是虚虚地握着,但对方却停止了动作。
不过像是为了泄愤,对方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腰,掐得谢春酌蹙起眉头,又疼又麻。
谢春酌感受到了一点奇怪的恼意,以及莫名的乖顺。
“柳夔?”
谢春酌疑惑不解,头微微侧着,“看”向面前的人,试探询问:“是你吗?”
“嗯。”
简单的回应,只是一个字,谢春酌分不清,又依稀觉得这人或许不是柳夔。
那他刚刚岂不是被人白占便宜了?
谢春酌抿紧唇,显现出不高兴的模样,立即想要离开对方,可眼睛被蒙着,人被抱着,他根本没力气逃。
面前这人不言也不语,竟是直接死死地抱着他,像是成了一块坚硬的石头。
谢春酌想发恼,可最后,在这热哄哄的怀抱中,困意顺着夜风袭来,不知不觉间,他居然就这样在对方怀里睡着了。
再度醒来,已是天明。
谢春酌睁开眼,便看见了粉紫色的帷帐,上面还挂了个淡紫色的香包,绣着鸳鸯戏水,绣工高超,鸳鸯活灵活现,恩爱异常。
周边透着浅淡的香气,他垂下眼睫看了一眼,被褥也是同样精致秀美,颜色粉嫩,一看就是女子的床铺。
谢春酌还没来得及去观察四周,脑子里先一步嗡地一声,顿感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幽幽的女声自不远处传来,叫他头皮发麻。
“谢公子忽然醒了,为何不出声呢?”
谢春酌朝声音来源看去,就看见端坐在梳妆台前,正梳着头发的姜姑娘。
此女身穿素衣,袖口裙摆都绣着精致的花纹,扭身看来时,长发如瀑,衬得一张脸娇艳小巧,但或许是没梳妆完毕的缘故,谢春酌发现对方眉眼锐利,有几分英气逼人。
再一眨眼,对方又回转过身,对着铜镜,顾影自怜道:“哎……也是我一时糊涂,失了理智,不然昨日之事也不会发生,谢公子想必是不想对我负责的吧?”
姜姑娘小声抽泣了两句,微微弯着背,显得很柔弱,“……可是昨日,是谢公子您,先朝我走来的,我本是想着您喝多了酒,想为您送些醒酒汤,却不料……犯下这等大错。”
谢春酌被他这一通话说得脑子登时不清醒了。
什么意思?
他昨天,跟姜姑娘,发生了什么?
怎么可能?
怎么会?!
谢春酌努力回想昨夜之事,可他当初酒意萦然,后被亲得头昏脑胀,直接睡过去了,记忆只剩下他当时以为看见了柳夔,就下意识过去亲了对方……
还有什么?好像是对方抱着他,又亲了下来,他的舌头有点痛。
后面就不记得了,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他都不清楚。
但不清楚就是最大的问题!难不成昨天他真的把姜姑娘认成柳夔,然后他们之间就……!?!?
谢春酌后悔莫及,尤其是姜姑娘见他不说话,气不过似地再度侧过身,哀怨地看向他,脖颈处还有点点暧昧红印。
“我……”
谢春酌张嘴,又合上,蹙紧眉头,居然说出了:“……我不记得了。”
这句话一出,谢春酌的表情难得出现尴尬、疑惑、莫名,他实在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总归来说,是姜姑娘受的委屈更多些,所以他还是补了一句:“抱歉。”
“道歉有用吗?”姜姑娘哀哀道,“这可是我的清白!”
如果按照是平常男子,无论到底发生了什么,必定已是下床对着美人千哄万劝,立下山盟海誓,但谢春酌不一样,他虽然不记得昨夜的前后尾端,可他笃定,错必然不是全在自己身上。
他绝对不会主动跟柳夔发生关系,所以,主动的必定是对方。
而看姜姑娘这样,也不像是个娇弱女子,指不定又是在哪儿挖坑等着他呢!
谢春酌甚至怀疑这是另辟蹊径的“榜下捉婿”。
难怪一开始,他就觉得姜姑娘不怀好意。
于是他冷下脸,淡声道:“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你我都清楚,事情说出去,对彼此都没有好处,昨夜之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姜姑娘骤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眶蓄满泪水。
谢春酌无动于衷,“当然,此事终归是你吃亏,若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提,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一件事。”
话罢,谢春酌往窗外看了一眼,见天色已亮,琢磨着应该快到距离出发的时辰了。
他不能再在这里停留,必须要回去收拾东西。
想到这里,谢春酌立刻下床,拿起一旁放着的衣衫,顾不得脏臭,立刻穿到身上,随手拿了发带系住凌乱的乌黑长发,便要离开。
好在他生得好,不然这番装扮,必定是要叫人难以直视。
姜姑娘见状,起身快步朝他走去,结果还没靠近,谢春酌就跟后背长了眼睛似的,侧身行礼,如避蛇蝎,脚步飞快地走了。
速度之快,如一阵风,把开门端着水盆进来的婢女吓了一跳,差点松手把水盆打翻。
婢女目瞪口呆地看着谢春酌离开,随后踏进屋内,就见自家小姐握着的玉梳断成两半,冷笑道:“真是多情又狠心的郎君。”
第137章
闻羽简直要恨死谢春酌了。
昨日夜里他本想装装样子去献殷勤, 结果谢春酌投怀送抱,他还没高兴两秒,就被对方口中的亲昵给当场浇了冰水般,透心凉。
而且“柳夔”又是谁?
闻羽知道魏琮魏异俩兄弟, 是荣国侯府的世子与私生子, 他们与谢春酌不清不楚, 而季听松也是个装模作样的狐媚子。
对于他们, 闻羽不屑一顾, 自认为谢春酌是个聪明人, 到时候自然会做出聪明的选择, 可, 柳夔?
这个人,这个名字, 在谢春酌口中念出来时, 给了闻羽极强的威胁感。
千万别让他知道这个人是谁。
否则……
上一篇:炮灰攻拥有弹幕后[快穿]
下一篇:家有凶悍小夫郎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