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加油!」
根据比赛规则,每队限使用1台电脑,在5个小时内使用C/C++、Java和Python中的一种解决7到13个问题。
参赛队可自由决定答题顺序,题目解出后,会升起代表该题颜色的气球。比赛最后一小时封榜,只显示提交情况,不显示正确与否。
比赛正式开始。
方远默坐在观摩区,他不懂赛制,只能通过解答数来衡量。
赛场上的陈近洲,目光紧锁屏幕,时不时和队友交流。
与其他队伍不同,东大没有急于敲代码,三人轮流在草稿上写着什么,似乎是确认了思路才敲键盘。
但显然,这种方式在赛场上占据优势,其他队伍焦头烂额时,东大已经进行了第一次提交。
“Accepted!”提示框点亮,对应题目的红色气球升起。
方远默迅速按下快门,取景框里,陈近洲面无表情,立即投入下一题。
三小时过去,赛场气氛凝重。大屏上的实时排名不断刷新,东大稳坐第一。
可第七题进行了半个小时,仍然没有头绪。逐渐有队伍追上来,东大掉到第三。陈近洲表情变化不大,但额头有汗滑落。
方远默攥紧拳头,这一刻,他多想像在曼谷那样,喊他的名字,为他加油。
又过去十分钟,绿色气球升起。
通过了!
比赛进入最后一小时,到了封榜阶段,只显示提交情况,不告知正确与否。
随着时间临近,个别队伍出现焦躁情况,陈近洲极其队友保持稳定,即使他们还有三题,速度明显落后较快队伍。
距离比赛结束还剩半小时,陈近洲与队友调换位置。戴眼镜的队友手速极快,疯狂敲击键盘,很快提交两题。
还剩最后一题,陈近洲与队友简短交流,换他输入代码。
倒计时一分钟,敲击键盘的声音明显增强,末尾队伍已经放弃。
距比赛结束还剩三十秒,陈近洲仍敲击键盘。
方远默屏住呼吸,看倒计时数秒,紧张到托不住照相机。
28,27,26……
10,9,8,7……
仅剩五秒时,陈近洲停手,掀起眼皮,对准倒计时。
勾起嘴角,点击提交。
时间变为00:00:00
比赛结束,台下传来掌声。
方远默长出一口气,不需要听结果,陈近洲的表情就是答案。
他从不盲目自信,除非极有信心。
赢了,是冠军。
*
颁奖典礼结束,大批记者涌上去。
方远默挂着相机,退到不碍事的区域,拍了几张赛场的全景,独自回到酒店。
没多久,有消息提示。
J:「在哪?」
「酒店。」
J:「什么时候回去?」
「晚上八点的火车。」
京市离东隅不远,高铁也很方便。
J:「退票,送你回去。」
「不用了吧,你们不是得聚餐吗?」
J:「一个多月了,总得见见你。」
J:「酒店地址和房号给我。」
「不用,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
J:「给你订餐。」
「不用了,我……」
消息没编辑完,有了新消息。
J:「不答应,就和我们一起吃。」
“…………”
又要挟人。
方远默发去了酒店地址。
吃过晚饭,方远默边等电话,边整理照片。把精彩部分挑选出来,打包发送给孙渺。
大约晚上九点,方远默接到陈近洲电话,十分钟后,酒店后门见。
昏黄路灯,照不亮夜晚。
方远默自觉坐在车后排。从这里到东隅,刚好路过姥姥家,也算顺路。
陈近洲打开车载音乐,放方远默爱听的钢琴曲,还有他歌手大赛时的参赛曲目。
陈近洲:“困了先睡,到了叫你。”
“对了,还有个事。”方远默搂着个抱枕,小声说,“要不你把俩孩子带回去吧,我过两天领姥姥看眼睛,它俩在家没人照顾。”
姐姐和弟弟不像大黄,从小生活在农村,靠邻居的投喂也能过得很好。再有一周多开学,还是交给陈近洲放心。
孩子的事说定,方远默合上眼,随着颠簸,很快睡过去。
等再睁开眼,周围漆黑一片,车已不再行驶。方远默蹭蹭头,自己正枕着陈近洲的腿,平躺在后排。
“醒了?”陈近洲轻撩他发尾,拇指蹭蹭挂在后颈的十字架吊绳。
方远默坐起来,窗外是村口的河边,夜深人静,有蛙群鸣。
“又没叫我。”
陈近洲掐住他的腰,把人面对面抱到怀里:“睡好了吗?”
“好了。”
陈近洲塞了颗口香糖,又喂给方远默一粒。薄荷味逐渐散开,偷藏进夜色里。
方远默双腿分开,双臂搭在陈近洲肩膀,私自传递薄荷味呼吸。
鼻息喷到唇边,但就是不吻上去。
陈近洲拿鼻尖蹭他嘴唇,用引人犯罪的声音唤他名字。
“方远默。”
方远默胸口有空虚的灼感,陈近洲的触碰、温度还有呼吸,都激得他睁不开眼睛。
“这段时间,想我没有?”
方远默的血往回流,全部灌入胸口:“还行。”
“什么叫还行?”托在腰的手掌,从衬衫塞了进去。陈近洲要挟他,“我不想听敷衍。”
陈近洲穿领奖时的西装和领带,在十九岁方远默这里,没有抵抗力。
“想了。”
陈近洲拇指顶开方远默的唇,食指将口香糖勾了出去,再将自己的那块一并包裹纸里。
糖没了,可味道还在。
陈近洲侧过头,轻轻咬他唇边:“有多想?”
方远默指尖滑到前面,拨弄领带扣:“你说呢。”
“一点点?”陈近洲贴上他的唇。
方远默张开嘴,探出舌尖:“多一点点。”
“还有呢?”炽热的吻含住呼吸。
方远默挤过来,扯松领带:“再多一点。”
“继续。”
“还要多,多到……”
西装裤压皱,方远默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他身上摇晃:“学长,我好想你。”
……
逼仄空间里汹涌澎湃,身体里的欲望奔涌而来。窒息般的激情,随着求饶凉退下来。
方远默把呼吸埋进陈近洲胸膛,闻着他的味道,软得没有力气。
陈近洲把用过的包装塞进纸团,又裹了三层,把人往上一颠:“我送你回去?”
方远默懒洋洋看时间:“要不你今晚住下吧,明天再回。”
“今晚不行。”陈近洲帮他穿好衣服:“明天一早陪陈校长参加学术庆典。”
“陈校长”或者“爷爷”,在方远默眼里,都叫贬义词。
陈近洲坦然,恐惧却落到了方远默那。他害怕,怕陈近洲被打,怕他遭受怀疑。
梦里,他曾无数次夺走带血的藤条,并亲手折断了它。
方远默从陈近洲身上下来,催他回家。谁料到,腿软没站稳,又跌进了怀里。
“急什么,我回去也就一个小时。”陈近洲帮他揉腿。“体质还是差,两次而已,软成这样。”
“你才软!”方远默气得抓他领带,“是车里太挤,我舒展不开。”
陈近洲耐心帮他揉着:“好点没有?”
“嗯。”方远默下车站稳,去后面拎行李,“我先走了。”
陈近洲接走行李,往前推。
方远默:“不用送,你先回去吧。”
“不让我送,很近和不远怎么办?”
方远默:“……”
忘了。
两人并排,中间隔着行李箱。
方远默缓慢推开院门,大黄摇着尾巴凑上前,方远默示意它不要出声。
小胖子还在大黄窝里打呼噜,睡眠质量好的地震都敢不醒。当然,屋里的姥姥也差不离,一姥一狗,咕噜跟双响炮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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