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要领,方远默使出全身力气,连续击打了十几下,把这十年所有的委屈全部丢出去。
流过的泪都化成汗水,方远默再也不是胆小鬼。
发泄完毕,气喘吁吁。
陈近洲拧开水递给他:“好点没有?”
“嗯。”方远默咕咚咕咚灌下一瓶,“但还有件事很难受,原谅不了。”
陈近洲低眉:“什么?”
“要是早两年就练这个,我弟绝不能从我碗里抢走排骨。”
陈近洲被他逗笑:“小吃货。”
“现在练也不晚。”陈近洲说,“开学有拳击课,记得按时到。”
方远默期待:“你教吗?”
“边渡教,他很厉害。”
方远默想起那套宣传海报:“边学长挺让人意外的。”
表面那么斯文的人,私下居然擅长这个。
陈近洲接走空塑料瓶:“还打吗?”
方远默摇摇头:“得歇歇了。”
“这是边渡的发泄方法。”陈近洲帮他拆下拳击手套:“现在去感受闻萧眠的。”
方远默跟陈近洲出门,中途换了辆跑车,又开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东山赛道”。
这里是职业赛车的专用路线,当天没有比赛,陡峭山路空无一车。
陈近洲打开敞篷,猛踩油门。引擎声撕裂寂静,海风灌入喉咙,海风和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方远默拿出相机,和赛车比速度,抓拍阳光和云层,山壁和弯道,野花和绿草,想装下沿路所有的精彩。
车上播着欢快音乐,方远默仰头,张开双手,像在飞翔。
车停在山路尽头,全世界都在脚下与身后。
方远默深呼吸,伸手试图摸天。
“喜欢飙车吗?”陈近洲问他。
“喜欢。”方远默伸长手臂,回忆着沿路的风景,“好刺激。”
陈近洲:“会开车吗?”
方远默摇头。
“去考一个。”陈近洲把钥匙递给他,“这辆车长期停在下面,喜欢随时来开。”
方远默没接:“等我考了本,我要自己买。”
陈近洲笑了:“好,记得带上我。”
“一言为定。”
彼此不再说话,感受着海风,抬头望夕阳,低头听海浪。
安静了一会儿,方远默说:“学长。”
“我在。”
“你呢?”方远默转向他,“你的发泄方式是什么?”
安全带扣被人按开,方远默身体一轻,跨坐在了陈近洲腿上。
夕阳笼罩的无人山顶,海浪遮挡了衣服撕开的声音。方远默被他勾住,疯狂接吻,用力抱紧。
在有光的地方,发泄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
喘.息过后,陈近洲先抹掉自己指尖的污迹,再耐心帮方远默擦手。
然后,他剥开方远默衣领,亲吻胸口留过的痕迹。
“方远默。”
“嗯?”方远默还是软的,瘫在他怀里。
“你呢?”陈近洲转问他,“喜欢什么发泄方式?”
方远默一只手抻出去,兜住轻柔的风,另一只手将他抱紧。
“学长,我们做吧。”
第30章
方远默在距陈近洲家约二百米,且没有监控的路段下了车。他走进超市,漫无目的闲逛,挑了瓶鲜榨蜜桃汁。
进入单元门,方远默按了18层电梯,向下走了两层,来到1601门前。
他没敲门,食指压在指纹识别区。
“嘀——”
浴室有水声,拖鞋整齐摆在脚边。方远默搁下书包,握着果汁瓶,杵在原地。
水声停止,空气弥漫着发甜水果味,脚步声逐渐清晰。
陈近洲出现在他面前,腰上缠了条白色浴巾。
方远默的视线里,是沿胸膛下滑的水滴,是遮一半露一半的腹肌。
男人缓慢靠近,夺走了还剩一半的蜜桃汁,拧开杯盖,一饮而尽。
塑料瓶掉落一旁,陈近洲把他压门上吻。
发甜的桃汁,裹着薄荷牙膏的味道。方远默头晕目眩,抹掉胸口的水滴,手塞进浴巾下的腹肌里。
外套掉落脚边,腰带被抽开。方远默沉迷于皮肤的触感,但也留存理智:“我先去洗澡。”
陈近洲抱起人往浴室送:“我帮你。”
方远默挣扎出来,“不用。”
蜜桃致人眩晕,方远默从未如此兴奋。用陈近洲的浴液,穿他的浴袍,从头到脚染上他的味道。
关掉花洒,陈近洲等在门口。
男人上前半步,牵他的手,轻轻拉着,一前一后地走,像初恋期的中学情侣。
走进卧室,野兽撕碎纯情面具。
人被推到床上,陈近洲单膝抵着床板,气息侵.犯过来:“洗干净了吗?”
“干净了。”
“检查了才算。”
方远默把脸侧过去:“查就查。”
指尖划开衣领,左肩的浴袍滑了下去。
陈近洲低下来,嘴唇擦着皮肤,若即若离地吐息:“这里,洗干净了吗?”
方远默被喷得发痒:“干净了。”
陈近洲吻上去,指尖再滑,落在胸口:“这里呢?”
“干净了。”
舌尖在皮肤打转,嘴唇粘不下来:“这里呢?”
“也干净了。”
类似的行为从上到下,直至浴袍彻底散开,分布在身体两边。
陈近洲目光下移:“让我看看,这里干净了没有。”
方远默咬紧牙关,就连吹开窗帘的风,都能幻成催化剂。
……
……
陈近洲吻他肩膀:“这次带了吗?”
“带了。”方远默强忍呼吸,“在、书包。”
陈近洲拎着盒子返回:“只有草莓味?”
方远默:“带多了也没用。”
要不是宿舍有人,时间又紧,方远默会撕出两片塞书包。
陈近洲:“似乎被小看了。”
“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第一次应该……”
“是不是都不重要。”陈近洲吻住他说话的嘴角,“我喜欢用实际证明。”
陈近洲撕下一片给他:“帮我戴。”
昏暗空间里,晕眩的感觉像坠入海底。
陈近洲轻捻着额发,看他的眼睛:“喜欢你的头发吗?”
方远默无法动弹:“还行。”
“可我不喜欢。”
“……哦。”
陈近洲:“问我什么。”
方远默:“为什么。”
“因为……”
陈近洲全部撩开,把额发拢到后面,皮肤触过的区域都能引起灾难。
喉咙里闷出声音,方远默险些晕厥。
男人的声音沙哑动情,像一种诱惑邀请:“因为它挡住了我最喜欢的眼睛。”
猛烈地侵袭,难舍的粘连,所有一切,都在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里,无比清晰。
方远默强迫自己思维清醒,记住当下的意乱情迷。他喜欢陈近洲失去的理智,自私地想把今晚装进相机,用余生来回味。
……
陈近洲从浴室返回,床铺只有堆叠的被褥。视线左转,方远默孤身留在窗台,与夜色融成风景。
陈近洲抱来外套给他披,低头看到他手里的烟盒。
万宝路蜜桃薄荷双爆珠。
全新的,未拆封。
陈近洲接下,撕开包装,抽出一根:“里面的爆珠,要捏碎吗?”
方远默双手搭在窗台外,眺着夜色数星星:“都可以,看喜好。”
“你的喜好?”
“捏。”
爆珠破开,空气中弥散着薄荷加水蜜桃的味道,陈近洲递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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