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被我发现走神,会罚你。」
上课铃响起,方远默终于吸收完所有消息,看着最后的“警告”,急得牙痒痒。
一节选修课,有必要吗?这年头,还有上课不玩手机的大学生吗?
方远默再抬头,还真有。
一节课五十分钟,陈近洲大部分时间认真听,小部分时候做笔记,宛如努力刻苦的高中生。
但方远默坐不住,好烦。消息发了这么多,一条不许回,再看到陈近洲的后脑勺,更烦了。
欲擒故纵!
下课铃响起,陈近洲第一个起身,孤身离开了教室。
方远默心脏怦怦跳,随即跟了过去。
综合大楼共十一层,晚间只有一号电梯开到顶层。
十一楼是报告厅,顺着消防通道再走半层,可以上到天台。
声控灯没有声音,方远默摸黑找到了门把。这个地方他曾经来过,那时候是锁的,这次按了一下,门顺利打开。
室外和楼梯间一样黑,只能远远看到天空的星星。
方远默心跳加速,缓缓推开,只进了半个身子,就被外力拉进怀里。
口罩扯下,帽檐掀落。紊乱的呼吸在唇齿间汹涌澎湃,痛在嘴边的犬齿将唇缝挑开。
失控与欲望一并袭来。
方远默脑海里,还是陈近洲认真听课的样子,仅仅几分钟,像一场从内到外的蜕变。
前一秒是榜样,这一秒在疯狂。
陈近洲像个穷凶极恶的歹徒,粗暴地吻他、捏他、咬他、占有他。他像是忍了很多,久到自己都找不到界限。
晕厥着,疼痛着,脑海浮现上课内容。
恋爱,平等。
理解,沟通。
惊喜,满足。
他们并非恋爱,但也想符合。
互助的关系里,他们没有做到平等,没有及时沟通,更没有充分满足。
“对不起,我最近有点忙。”
“没事。”陈近洲拨开衣领,寻找不会被发现的地方,轻轻重重地咬。
“你有需要,随时找我。”
陈近洲膝盖抵住进他两条腿间:“怕你忙。”
“没事的,我如果不行会说。”
陈近洲陈近洲“嗯”了一声,只是吻他,没有再说。
方远默环住他的脖子,仰头去拽衣领:“那我今晚可以约你吗?”
“明天不是比赛?好好休息。”
明天就要去了,一走就是十天。
“我没事的,我可以。”
“我不可以。”陈近洲停下来,蹭他嘴唇,“抱歉,我怕忍不住。”
方远默衣衫不整,努力调整呼吸:“那回来再……”
陈近洲按住他的唇,用深不见底的双眼望向他:“方远默,你会想我吗?”
第33章
天台的风吹散发丝,方远默的瞳孔像开了大光圈镜头,他一动不动,聚焦陈近洲的眼睛。
“很难回答吗?”
“没有,不是,我……”
“不用说了。”陈近洲打断他,恢复白开水似的语气,前一刻的冲动像调频失误,“我知道了。”
方远默:“……哦。”
可是你真的知道了吗?
陈近洲从他身上挪开,并帮他整理衣领:“你先走。”
方远默低头看着:“走哪?”
陈近洲递给他帽子和口罩:“上课。”
方远默怀疑听错:“啊?”
陈近洲看表:“还有两分钟打铃。”
“可以不去的。”方远默眼神飘着,“反正,选修而已。”
陈近洲的脸像突变的天:“方远默,别再让我知道你有旷课想法。”
“……哦。”
方远默扣好帽子原路返回,踩着铃声,陈近洲也坐到了前面。
他衣着整齐,态度严谨,像流水线生产的机器,跟在天台判若两人。
方远默收紧领口,藏住他咬过的痕迹,眼睛像钢钉,恨不得从他背影穿过去。
特意跑上天台,就待个课间,这是什么不解风情的大直男!
下课铃声响起,陈近洲第一个出去。方远默不喜欢和人挤,慢慢悠悠收拾东西。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正要起身,手机里有消息。
J:「行李都收拾好了?」
「嗯。」
J:「明天几点的飞机,怎么过去?」
「上午十点四十,学校安排车送我。」
J:「注意安全,回宿舍前去趟格斗社储物室。」
「怎么了?小胖子又拆家了?」
J:「没。留了东西给你。」
晚上九点,格斗社大门紧锁。
方远默拧钥匙,从后门进入。这个点不远和小胖子早睡了。方远默轻手轻脚,怕打扰到它们。
慢慢推开门,门边放着个大塑料袋,装满他喜欢的零食,袋子内侧粘着张便利贴,是陈近洲的字迹。
【路上吃。】
方远默提起袋子,沉甸甸的。划开手机,正要发消息。
指尖一顿,猛地反应。屋里这么安静?没有小胖子的呼噜声。
开灯找了一圈,给陈近洲发消息:「不远和很近你带出去了吗?」
随即,陈近洲发来照片。
副驾驶座上,姐姐和小胖子蜷缩在一起,爪子搭屁股,脖子叠脑袋,睡得正香。
方远默打进电话:“你带他们去哪?”
陈近洲毫无犯错感:“回家。”
“怎么不说一声?”
“不是拿零食和你换了。”
“能这么换吗?”
“你走了,不能让它们陪陪我?”
方远默划拉着手机框,竟也无法反驳:“照顾好它们。”
“会的。”
“谢谢。”
“方远默。”
“嗯?”
“我等你回来。”
*
次日清早,方远默背全设备,提着零食,踏上了决赛的路。
目的地是贵州的偏远古村落,飞机转汽车,弯弯绕绕半小时才能到。
摄影大赛,全国入围选手只有十人,分散在五个区域,借住到村民家中。
方远默所在的村子,坐落在三面环水的半岛,门口有个用石头垒砌的大拱门,家家户户的门墙堆砌着柴火。
这里常年多雨,依山而建的干栏式建筑,基本都是吊脚楼。楼顶用不规则石板堆建,脚下的路面和小巷的台阶,全为大块石板路。
继续往里,石板窄路蜿蜒曲折,低矮石墙上爬满青苔,建筑错落有致,充满古老韵味。
方远默分住在独居老伯家,他到的时候,老伯穿着件破旧汗衫,拎着条一米长的大鲈鱼,摇摆的鱼尾四处溅水,抽着水烟回来了。
老伯只看了他一眼,指指二楼朝阳的房间,拎着鱼去了厨房。
厨房传来刮鳞的声音,方远默把行李推进卧室。房间收拾得干净整洁,床单和被褥是全新的,简陋电风扇直吹床铺。
方远默从小在北方长大,回南天确实是一大难题。方远默触摸床单,还好,不是很潮。
厨房嘀铃咣啷,传来了炝炒的香气,方远默肚咕噜了起来。
简单收拾东西,方远默下楼帮忙。
转眼发现,饭菜早已上桌,木头方桌上摆着两肉一素,老伯没动筷子,看样子在等他。
方远默:“……”
叫我一声不就行了。
老伯好像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方远默夹了块鱼,边塞边说:“我叫方远默,您喊我小默就行。”
没等回应,方远默的舌头差点跟鱼肉一起辣出来。
连塞了好几口饭,还是没解下来。他也算爱吃辣,但这条鱼的程度,实属过激。
手边端来了一大碗水,方远默说了声“谢谢”,咕哝咕咚灌。
辣感缓解,方远默擦擦汗回去品味,好香,没忍住又塞了一口,辣得够呛。
入住的第一晚,难得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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