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默:“……”
它只会想罐头,呼噜里都是牛肉味。
方远默推着行李,叫了辆网约车,输入陈近洲家的地址。他放下特产,喂饱不远和很近,又返回学校。
零食特产保质期短,方远默想及时分给舍友。何况,没有陈近洲的夜晚,他不清楚在那留宿的意义。
决赛活动结束,他们需要一周内选取十二张照片,电子版上传,胶片需邮寄,等待最终结果。
选拔分为创意、纯真、突破、自然四个模块,全部禁止调光处理。这对方远默来说,降低了难度,但从上万张照片里斟酌,仍需绞尽脑汁。
方远默窝在宿舍床上,拉着遮光帘,照片挑到凌晨一点。手机突然震起,是陈近洲的语音电话。
放低声音,方远默披上外套,去走廊接通。
低沉声音传进耳朵里:“你来过?”
“喂了不远和很近。”
陈近洲:“怎么走了?”
方远默:“给舍友带特产。”
“嗯。”
通话里,方远默听到了不远的叫声,它和陈近洲一起时,叫声总会温柔,这次却有明显的不安,像是在担心什么。
方远默:“喝酒了?”
“嗯。”
陈近洲的声音里,不光有醉意,更多的是疲惫。
“发生什么了吗?”
“没事。”
方远默刮刮嘴唇:“要视频吗?”
“不了。”陈近洲说,“晚安。”
回复都不等,对面立即挂断。
方远默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深夜的东隅远不及南方温暖,四月的风里藏着凉意。
有些结论,方远默深信不疑。陈近洲不会深夜联系,除非他需要我。
可他需要,却挂断了电话。
午夜的冲动像龙卷风,一旦行动,注定卷入其中。
宿舍大楼紧锁,宿管的呼噜声一波接一波。方远默裹紧睡衣、脚踩拖鞋,毫不犹豫,从一楼平台翻了出去。
这个时间,学校大门也已上锁。
但重建的实验楼侧面有个门,二十四小时开放,方便施工人员出入。
他打上车,报了陈近洲家地址。
十分钟后,大脑空白的方远默,站在了1601的门口。
拇指放在指纹解锁处,房门打开。
空旷客厅漆黑一片,隔壁能听到小胖子牛肉味的呼噜声。
方远默脚步很轻,来到主卧门前。
逆着月光,有蜷缩在地毯的身影。
他肩膀上踩着不远,正熬着夜,一遍遍舔.舐他的肩膀和后颈。
脚步声没能引起他的注意,方远默走到跟前,蹲下来轻声说:“学长,你怎么了?”
他只是抬头,没有开口。
漆黑的夜晚,无光的空间,陈近洲看到了双明亮眼睛。
毫无理由,没给解释,凶猛袭来的身躯,像饥饿多时的野兽。
方远默被按在地毯,挣扎不开,魔鬼附身,尖齿刺入身体。
衣领受力撕破,没有前奏,疼痛和欢喜叠加折磨。
陈近洲咬他肩膀、手腕、脖子、脚踝、膝盖,要在他全身布满痕迹。
方远默坚信自己疯了,才会迷恋陈近洲给予的疼痛。
干燥被湿热取代,方远默竭尽全力配合,想满足他百般无礼的要求,来填补他深不见底的空虚。
陈近洲把他按下去又抱起来,在黑暗中付出索取。亲密拥抱,剧烈疼痛。
然后对他说:“方远默,你不该来。”
……
没有防护的两个人,地毯狼藉一片。
失控的人将他拆开组装了无数遍,终于恢复理智,用衣服包裹好,抱回床上。
陈近洲吻他额头,亲昵又温柔:“歇一下,我去准备洗澡水。”
卧室没开灯,淋浴间映出少许光。方远默张开手心,亲眼所见,疑问证实。
掌心有斑驳血痕,并不属于他。地毯边,落着件带血衬衫,大多集中在后背。
方远默穿他的衬衫,站在浴室门口。
陈近洲已经换了衣服,关掉浴缸的水:“怎么下来了?”
方远默不答,转而问:“怎么这时候穿衣服?”
“冷。”陈近洲起身,“你洗吧,好了叫我。”
很难站住脚的借口,方远默没拆穿,但拦住了人:“你不帮我洗吗?”
“我累了,你自己洗。”
“给我看看。”方远默抓紧他的手腕,“后背。”
陈近洲握拳,不动:“没什么好看的。”
方远默不放手:“我以为,我足以让你信任。”
暖黄色灯光下,纽扣一颗颗解开,衬衫顺肩膀滑落一半。
即便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几十条抽痕仍然触目惊心,甚至还能看清,上一轮没恢复的痕迹。
在此之前,方远默不愿相信他开的玩笑,一直当作是谎言,现实却将玩笑砸得稀巴烂。
方远默轻轻抵在后背,握紧他更不想放开:“这次,是为什么?”
“我在宴会上,当众丢他的脸。”陈近洲轻描淡写,像讲别人的故事,“有个软件项目,我骗他说研发失败,毫无头绪。”
“干嘛骗他?”方远默好生气,气他伤害自己、不可理喻。
陈近洲像讲笑话似的:“闲着无聊,气气他,开心一下。”
方远默从后面抱他,越用力,越发抖。
“我也不能打老头。”陈近洲拍拍他的手腕,以示安抚,“放心吧,这局我不亏,老头比我惨多了。”
“吃了两粒降压药,人还难受呢。看样子,得歇一个礼拜。”
对方越不在意,方远默就越难受生气:“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陈近洲转过来,抹掉他眼眶外的痕迹:“被打的是我,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
“陈近洲!”方远默的泪水更止不住,“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逗我……!”
红了眼圈的人被抱到怀里,用心跳和温暖搂紧。
“别担心,我不疼。”
想到那些痕迹,方远默就无法平静:“怎么可能不疼!”
“别哭了。”
“我爱哭就哭,关你什么事。”
“没骗你,我真的不疼。”陈近洲拢住手臂,将人抱紧,“但看你哭……”
“我会心疼。”
第37章
“你心疼,难道我就不心疼了吗?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方远默抱紧他肩膀,“要不是我翻墙过来,你还瞒我呢。”
陈近洲:“你翻墙来的?”
“宿舍门校门都锁了,你还挂我电话,除了翻墙,还能怎么办!”
“哇喔~”陈近洲揉揉他脑袋,“原来方同学这么担心我。”
“我说正事呢,不许转移话题!”
陈近洲笑了:“嗯,你说。”
“我什么都告诉你,你却瞒着我。”方远默越想越气,“陈近洲,你太过分了。”
“不是早告诉你了?”
“你那叫告诉吗?”方远默气得更想哭,“这么严重的事儿,你当笑话讲。”
“好,我错了。”陈近洲拍拍他,“下次认真说可以了吧?”
方远默的啜泣声消了点:“再有下次,我就不原谅你了。”
“怎么个不原谅法?”
“我、我就……”方远默埋他衣服里,热气扑到身上,“我就不让你碰我了。”
“方同学好狠。”陈近洲用手臂缠紧,生怕他跑似的,“我虚心认错,再也不敢。”
“这还差不多。”方远默在他肩膀蹭蹭,指尖圈着肩膀的伤痕。
“别担心了,抽得不深,我也不是疤痕体质,过几天就好了。”
“不是疤痕体?”方远默拽住他的左手腕,“那这里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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