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说毕业前远离, 那毕业后呢?你们会订婚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 应奚原本冷若冰霜的脸柔和许多, 期待地望向李央。
“毕业了再说, 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李央随口说。
他连是否穿书这个问题都懒得思考,脑子被学习两个字彻底霸占。
距离高考没多少时间了。
应奚和闻允最开始以为李央只是说说,不会百分百做到。
没想到他眼里真的只剩下学习。
不要说应奚, 身为同桌的闻允一天下来,连跟他说话的机会都变少了。
闻允大概能想象和他住一起的应奚有多崩溃。
期末考分数出来这天,李央和上次排名没什么变化。
但原本在他前面的第二名变成了应奚。
李央摸了摸脖颈,回头看应奚。
后者对分数排名并不在意, 感受到他目光后笑吟吟地撑着下巴与他对视。
“应奚成绩很好吗?”李央低声问身侧的闻允。
临近高考,闻允手里的小说变成了书,闻言仔细回想片刻。
“一直很好。”
李央先前没怎么关注这方面, 现在知道后和应奚的话题变多了,只不过全是关于学习方面的。
“已经放假了,但这些天我们全在讨论学习。”应奚坐在桌前,撑着侧脸,漫不经心地看着题目。
李央认真地开口:“学习以外的事,高中毕业后随便做。”
一句话,顿时让兴致缺缺的少年抬起双眸:“真的?”
那眼底狂热的情绪并没让李央多想,以为应奚只是想出去转转。
他点点头,而后指着题目,催促应奚帮自己理思绪。
晴了几天,窗外又开始下起漫天大雪。
看到别人家开始准备过年需要的东西,李央才恍然发觉要过年了。
以往都是他独自过年,买好对联,除夕夜吃顿饺子就算结束。
今年不同,他有了家人。
想到这,李央转身看着坐在桌前,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的应奚。
少年坐姿懒散,穿着蓝色的家居服,右手架在扶手上撑着脑袋,左手飞快打着字,表情不同于往日的温柔,细看眉眼带着几分明显的厌烦不耐。
应奚脸上的伤口差不多好全,只剩锁骨处淡淡的痕迹。
李央缓缓走过去,坐在他身侧:“怎么了?”
“有骚-扰短信,刚刚拉黑了。”应奚把手机递给他看。
被拉黑的号码发来一条长短信。
“我是江云哲。上次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把我拉黑了?过年了我会回去,要不要出来见个面?很久没你,我还挺想你的。这次过年能去你家吗?阿姨和叔叔会很开心我过去吧。”
本以为是真的骚-扰短信,没想到是另外一层意思。
李央疑惑眨眼,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想半天没想起来。
他最近记性很差,有时候严重了连上一顿吃什么都记不起来。
还总是很贪睡。
放寒假后,更是从原本七个小时的睡眠变成了十个小时。
李央将这种情况报告给许医生,许医生让他随时携带好抑制剂,注意其他方面的变化。
“是不是之前给你打过电话?”李央终于有了一点印象,“你们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应奚冷酷无情道,“他家和我家认识,父母接触时他会来找我,说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因为我不理他,几次后他受不了,骂了我几句再也没来过。”
李央反应慢了半拍:“好多人喜欢你。”
只是陈述事实的话,应奚却表情怪异地盯着他两秒,伸手抱住他,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他们的喜欢都是假的,只有央央是真的。央央有没有喜欢过其他人。”
“没有。”李央回答得十分干脆,“你是我的初恋。”
没有什么能比这几个字更让人开心。
应奚轻蹭着李央的脖颈,像极了喜欢撒娇的大型犬,反差感极强。
李央艰难伸手推他的脑袋:“你这样像个变-态。”
对应奚各种亲密接触他已经完全脱敏,像喝水一般接受自然。
“我就是变-态。”应奚直接承认,他侧着脸,低声呢喃,唇瓣差一点就能贴到白皙的脖颈。
脸颊枕着李央的肩膀,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那柔软的肌肤,应奚眼瞳深了几分,抱着李央的手臂逐渐收紧。
手机来了新消息,李央低头查看,并没听清他说的那句话,只是不适应他的呼吸:“你松手,有点痒。”
“我已经换三个号码了,你有什么话直接说,不要总拉黑我。”
“我给阿姨打过电话了,她说你有结婚对象了,不可能吧?除了我,谁还配得上你?”
“应奚,我以前说喜欢你的话现在还作数,你确定不给我一次机会吗?”
“……”
李央看得仔细认真,连应奚从他身上离开都没发觉。
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手机,当着李央的面利索删除拉黑,懒得回一个字,并设置拒接所有陌生号码。
“不要在乎他。”应奚说,“现在是我们两人独处的时间。”
这话让李央忍俊不禁。
放假后,他们几乎没有出门,天天都在独处。
“妈提前和我说了,过年你不自在的话,就我们两个在这里过。”
应奚揉着他的头发,视线扫过他干净瓷白的面容,落在那张殷红的唇瓣上。
李央的唇形特别好看,不说话时带着自然上扬的弧度,总给人一种正在笑着的错觉。
紧抿着时,唇角会微微下垂,显得冰冷,难以接触。
不知为何,应奚想起很久前这张唇碰过他脸颊的触感。
柔软温凉,像是果冻般。
他揉头发的动作一顿,收手扶着额头,缓慢呼出一口气。
“一起过吧。”李央丝毫没察觉到短短一分钟内应奚的各种情绪转变,他轻声说完,见应奚垂着长睫,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痒意迅速从指尖迅速,集中在心脏,李央还来得及分辨,手被应奚抓住,而后紧紧贴在脸颊上。
“央央还想干什么?”他歪着脑袋,扶着李央的手背,眉目间满是宠溺,笑着引诱出声,“可以随便做。”
深邃的目光好似点燃的火焰,烤得人心痒难耐,李央喉结不自觉滚动,直直地看着那张近在咫尺脸,差点迷失在柔和的笑容中。
手被轻压着,脸颊的热意不断袭来,他仓促抽出手,偏开脑袋,含糊不清道:“没有。”
“我什么都不做。”李央视线乱飞,落在试卷上,快步走过去拿起,“我想学习。”
又是学习。
没有勾引成功的应奚轻叹一声,低沉的嗓音略微嘶哑:“好,我们学习。”
*
小年这天,李央和应奚住进了应家。
两人住在三楼卧室,睡同一张床,不过依旧用枕头隔开了一条分界线。
李央把铃铛也带过来了。
它懒洋洋地跳在枕头上,伸完懒腰后趴在枕头上,哪也不去,时不时翻着肚皮要和李央玩耍。
应奚见状,开门把它递给阿姨,让阿姨带到一楼客厅。
一看到阿姨的脸,李央就想起上次来到应家的场景,莫名想笑。
阿姨知道应奚有个对象,但没想到是上次见面的李央,笑着打了声招呼。
“那我就带铃铛下去了。”
房门关上,李央趴在床上,悠哉地晃荡着双腿,笑眯眯地问应奚。
“还记得上次你带我来这里,给我表演了后空翻吗?”
“记得。”应奚躺在他身侧,“一直记得,我现在还能翻,你要看吗?”
“不看。”李央笑容越来越多,“只是有些感慨,时间过得好快啊,总觉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
说到这里,他好奇地托着下巴,扭头问应奚:“你怎么对我一见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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