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干什么?”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干什么?”齐盛挑了挑眉,对他道,“不干什么,只是来看看你。”
看看你过的好吗,亲爱的弟弟。
“看我?我好的很,用不着你看,有那功夫,好好想办法争你的股权去吧。”
“你以为我很想要?”
“你不想吗?”
老王八蛋,这会让不想要了。不想要跟人家姓杨的结什么婚。
“你早就知道他不是江浔声吧。”齐盛问了一句。
“你疯了,乱七八糟的说什么,疯了就去六院,别在这儿发病。”齐盈被齐盛气得心跳加速。
他真搞不懂齐盛到底想干什么,非要闹的所有人都不得安宁才爽吗?这是他的爽点吗。
“你才该去吧,为了个男人,几天几夜的不睡?”
“你闹了,人家不是也没理你?”齐盈现在不想跟他吵,更不想吵到江寄川。
“你这么说,他也醒不过来吧。”
“齐盛!”齐盈说完,直接冲过去了,两人登时在病房里打成了一团,一点儿没往日的威风。
护士赶过来的时候,两个大男人已经打的难舍难分了,又叫了保安来,才把两人分开。
那护士认识齐盈,只让保安把齐盛控制住了。
齐盈趁机又给了他一拳。
。
江寄川一连吃了好几天的炸酱面,面快吃吐了,也没再做过梦。
吃的他看到炸酱面都有点儿害怕。
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他都那么努力的做梦了,那人怎么都不来梦里找他啊。下次要是能再梦到这人,他一定先问问他的名字。
“小川,你醒了,你……”
“我饿了。”
“想吃——”
“炸酱面。”
江寄川说完,又看着林女士欢欢喜喜地去了厨房。
这是他人生里最快乐的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太幸运,他已经在这一天里过了很久很久。
没有繁琐的学习任务,不必为未来和前途担忧,还有爱自己的爸爸妈妈。甚至不管今天做了什么,明天依旧是这一天。
可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好梦如幻,美梦醒来后,梦中的生活就会变成泡影。
要是永远梦里,或许就能永远见到爸爸和妈妈,虽然只有一天。但要是不醒来,那个人会怎么样呢。
你是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我的梦中出现,你也在日思夜想着我吗?
江寄川再一次打量着这个自己长大的小院,迷茫充满了他的内心。
“小川,你尝尝。”林女士把炸酱面端了上来。
江寄川再一次品尝这碗面时,眼眶有些湿润。
“怎么了,这是……”林女士有些意外。
江寄川摇了摇头,红着眼睛把这碗面吃光。
这一刻,他清楚的意识到,现在的妈妈和爸爸,只是自己幻想中的人。
他早已经忘记了炸酱面具体是什么味道,所以林女士每一天做的面才会是同一种味道,不会过咸,也不会过淡。
“妈妈,我好想你。”
那个每次做饭都不一样的你。
“怎么哭了。”林女士有些无措的看着他的儿子。
好半天,江寄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碗。
“妈妈,我要走了。”
“走?你去哪里。”林女士问他。
“去没有你和爸爸的地方,但我会永远记得你们,如果你们也想我,再到我的梦里来找我,好不好。”
下次不要这一天了,换一天。
江寄川说完,站了起来。
林女士跟着他站了起来,她想说点什么,可眼下她只是江寄川梦里的人,没有自我的意识,更没有创造新动作的能力,她的一切都是江寄川赋予的。
“我们打个赌吧,要是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
“我要你永远不要离开我。”
“江寄川,你这脑袋瓜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江寄川,出了什么事不会叫我吗,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啊?”
那些每次说出来,都出人意料的话,一句句浮现在脑海中。
江寄川看着眼前的林女士,彻底明白了。
他或许可以永远留在这一天,留在每件事都在自己意料之中的一天,可是现实里还有人在等他。
江寄川绕过茶几,伸手抱住了林女士。
林女士愣在原地,片刻后,揽住了江寄川的后背。
她不知道江寄川想干什么,但却知道自己可以回应这个拥抱。
“妈妈,再见,我会永远想你。”
江寄川说完,松开了怀里的人,一瞬间,所有熟悉的东西都破碎成了带着光的粉末。
就连眼前的人,也随之消失。
江寄川站在光晕中,静静看着梦中所有的东西一点点消失。
眸中的迷茫也一并消散在此刻。
。
“少爷,少爷,江寄川醒了!”
老赵追到了医院的公共厕所,狂拍每一扇门。
两分钟后,齐盈慢悠悠冲了水。
破烂的小门打开后,一个穿着拖鞋和居家服的人走了出来。
“少爷,小江……”
“老赵,你不用骗我了。”
齐盈的目光有几分呆滞,他机械性地洗了把手,摸了一把已经乱成鸡窝的头发,跟老赵说:“我不会回去的,你走吧。”
他知道老赵过来,是想让他过两天回去过十五,但是他不能回去。江寄川还没醒过来呢,他也不能离开江寄川。
“真的少爷,我要是骗你,我断子绝孙!”
“这么狠?”小赵可是还在芜城呢。
齐盈看着老赵惊讶的神情,忽然感应了什么。
下一刻,这人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出了卫生间。
还没走到病房,就看见举着吊瓶的人,正站在门口张望。
江寄川,是江寄川。
江寄川醒了。
齐盈的心跳几乎要停在这一刻。
然后,江寄川就看着一个流浪汉,乱七八糟地朝自己扑过来了。
“齐盈?”江寄川看着怀里的人,一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这个王八蛋。”齐盈的声音有些沙哑,几乎快把江寄川揽进自己的身体里。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怕你醒不过来,怕……”
怕醒来的,不是你。
齐盈的声音在发抖,江寄川的眼眶也红了。
“对不起,我睡了很久吗?”
“你睡了二十一天,二十一天呢,江寄川,你知道这二十一天,我是怎么过的吗?”
齐盈抬起头,这人的眼睛满是血丝,头发长了,衣裳也皱了,哪里还有梦里那精致的样子。
江寄川看着眼前的人,心口又酸又涩,他以为齐盈会担心自己,没想到会这样。
“你你你,你们……”
来查房的管床大夫见到两人,先是愣了好半天,然后指着江寄川的手道:“别抱了,回血了!”
护士很快来给江寄川撤了点滴,拔完才发现,江寄川居然已经自己把鼻饲管拔掉了,这也太着急了。
“怎么不叫我,怎么不叫护士。”齐盈看他鼻子眼睛被刺激的通红,心疼的很。
“我等不及了,我想快点儿见你。”
江寄川感觉自己一定昏迷了很久,但没想到居然昏迷了足足二十一天。
他都不敢想,齐盈这二十一天是怎么过的。
江寄川坐在床上,摸着齐盈的脸,这人连胡子都没来得及刮。
“没有睡觉吗?”江寄川问他。
这人脸色,比死了二十一天,还要难看。
“我睡不着,有两回睡了一会儿,梦见你不认识我了,就不敢睡了。再后来,睡过几次,但是梦不到你,江寄川你知道我多难受吗,梦不到你,跟白睡了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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