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世界意识天然排斥觉醒者,觉醒者通常无法扮演其他小世界的主角,只能扮演边缘角色,戏份稀少、基础能力及后续成长空间极小,不会对我局扮演者造成威胁
5.觉醒者污染小世界后身体及灵魂数据无法及时清除,请各扮演者留意特别帅、特别美的边缘角色,一旦发现异常请及时上报
6.顶级觉醒者具有扮演主角的能力,此情况极其稀少,隐蔽性极强,一旦遭遇,立刻结束扮演,回归主世界,否则后果自负!
7.觉醒者势力不成气候,不会对我局造成威胁,各位只需认真做好手中事,即可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
六月,雷雨交加。
前几天有台风过境,大雨直至今天依然没有停歇,细密的雨水连成银线,银线又织成银幕,被防波堤的探照灯映亮,朦胧梦幻,仿佛电影开场。
黑色的浪潮拍在防波堤上,散成朵朵白色的浪沫,岸边停靠着长达两百米的豪华游轮“繁星号”,客舱与甲板灯火通明,显然已经做好了迎接贵客们的准备。
叶无错站在风中,脸色比头顶的月色更加惨白。
一个小时前,他还在用废弃的模拟卷、奖状和胶带加固老旧公房破破烂烂的玻璃窗,一个小时后,他站在这里,用绝望又麻木的目光凝视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另一个世界。
踏上这座游轮,他就再也无法回到曾经的生活轨迹。
他的人生,他的一切,都将在这里……终结。
“走啊,愣着干什么。”
粗暴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阵满是雨水的斜风。
单薄的衬衣被打湿,贴在身上,狼狈不堪。
叶无错捏着衣摆,低着头缓缓跟上。
浮在海上的台阶,比家里的台阶还要稳得多,海水拍打金属的声响,替代了狭窄的木板阶梯吱呀吱呀的哀鸣。
他的心一点一点落下去,落下去。
落进深深的海里,落尽无边无尽的黑暗里。
……
大雨天上不了甲板,宾客们全都聚集在封闭的沙龙区。
一座座垒高的香槟塔旁,身价不菲的有钱人们心怀鬼胎地谈笑风生。
越稜在餐厅简单吃了些东西后便径直前往沙龙,他走在前面,一路上不断有熟人和他打招呼,他都大大方方地应了,叶无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一步都不敢落下。
在岸上,他对越稜恨之入骨,但是在这座漂浮在海上的钢铁巨兽中,他唯一的依靠就是越稜。
除了越稜身边,他无处可去。
很快,越稜就到了狐朋狗友们给他留好的位置。
位置非常不错,正在楼梯口,靠近观景窗,一抬眼就能看见雨幕中的海景,氛围感极佳。
“阿稜啊,这船真是绝了,太大了,甲板都有三层,这哪是私人游艇啊,简直是豪华游轮啊。”
染着一头黄毛的纨绔拿着酒杯和越稜勾肩搭背。
“这是年家上三代家主传下来的宝贝了,本来就是游轮改造的,放到现在哪儿还买得到啊,这回也是凑巧,说是二房那边添了个千娇百媚的小孙儿,入了家主的眼,这才让我们沾了光,上来长长见识。”
对于这些秘闻,越稜如数家珍。
黄毛吹捧道:“还得是你啊哥,能让咱兄弟几个混上年家的船。”
越稜满脸自豪:“哪儿的话,小事一桩,现任家主按辈分也算是我爹的小叔公,靠这关系搞两张船票还不是轻轻松松。”
事实上,年家和越家的亲戚关系远到了虽然不能说完全没有,但也是几近于无的地步。
不过俗话说得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亲戚不亲戚的,到底还是兜里那点银子说了算的。
越家是煤老板出身,这两年转行做了新能源,总算是得了些年家二房的青眼,这不就立刻沾亲带故地攀上来了。
这回的海上宴席,越父特地嘱咐越稜多带点同龄的年轻朋友一起来玩,天性爱玩也会玩的越稜立刻就照办了。
“好好好,喝喝喝!”
黄毛拿起酒杯往越稜手里塞,身边的朋友也纷纷起哄。
“别急别急,我今儿带着个玩意儿来的,花了大价钱,不得好好玩玩嘛。”
越稜才二十二岁,却已经将他父亲的匪气继承得七七八八,浑身上下的装扮就差没把土豪两个字写在脸上。
躲在影子里的叶无错被一股巨力拽到了众人面前,他身形单薄,但个子很高,长了一张俊秀的脸,目光却黯淡无光,仿佛一棵在贫瘠的土壤上艰难生长的小白杨,即将因为缺水和暴晒而枯萎。
小白杨被迫喝下一整杯酒,虽然是度数不高的红酒,但也还是让从来没喝过酒的他微微红了脸。
灯光刺眼,嬉笑声刺耳。
五光十色的奢靡之中,叶无错想起的却是寂静无声的课堂。
明亮、模糊、遥不可及。
酒液灼烧着他的全身,却没能像想象中那样让他大脑模糊,反而带来一种痛楚。
清醒的痛楚。
比昏昏沉沉的时候更痛。
酒精无法麻痹他的大脑,只能他自己来。
没关系,他在做……对的事。
所以没关系,没关系……
黄毛咋咋呼呼地对越稜说道:“哥,你真是什么人都带啊,这穿的什么衣服,怎么和个学生似的?”
越稜咧嘴一笑:“可不是学生吗,我们家的大学霸,马上高考了这不是,来啊大学霸,叫两声听听。”
哄堂大笑之中,唯有叶无错沉默不语。
“不叫啊,老子就是听你叫声好听才买的你,怎么,想让老子亏本啊?”
越稜一耳光扇了过去,叶无错下意识躲了。
“哟,有点意思啊,还敢躲?那你把钱还我。”
叶无错闭了闭眼,往前走了两步,在越稜面前弯下了腰。
“咱们家的大学霸,以后要考F大医学院的,看看,多傲,多傲,多傲。”
越翎用手背拍在叶无错脸上,左边一下,右边一下,没说一次“多傲”就拍一下,力气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就这他还觉得不够,他对叶无错眼馋已久、又有积怨,如今叶无错终于落到了他的手上,他可得狠狠出一口恶气。
巧也是巧,刚到手两天,还没来得及尝尝什么味儿,他爹就火烧眉毛似的让他多带点年轻帅气的朋友来参加一天一夜的海上游轮宴。
这不,他干脆就把叶无错一起带来了。
等一会儿进了客舱,他可得好好享用这顿来之不易的饕餮盛宴。
“哎呦,F大医学院那可是全国闻名的,以后的大医生哦,来来来,我敬大医生一杯。”
黄毛是出了名的没脑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越稜讽刺道:“什么大医生啊,他不考了。”
“啊?”黄毛挠挠头,不解地问道:“F大医学院多好一地方,为什么不考了啊?”
“为什么?”越稜发出一声怪异的笑,随后好整以暇地看向叶无错:“为什么,你自己说为为什么。”
叶无错低着头,垂着眸,不说话。
越稜也不急,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里的恶意几乎要化成黑水淌出来了。
时间接近凌晨,沙龙深处的私人赌场悄然开放,意味着游轮已经开进了公海。
从观景窗望出去,一望无际的黑色海水如深渊般令人窒息。
叶无错艰难地撕开嘴角,颤着声,用那被无数同学羡慕、老师赞叹的大脑,在极短的时间里,想出了能让越稜满意的回答:
“考大学,不如……陪着您。”
“为什么不考了?”
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叶无错的回答,也打破了浑浊黏腻又阴暗窒息的气氛。
越稜和一众狐朋狗友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隐于黑暗中的男人。
第59章
男人恰好在灯光与旋转阶梯的交接处, 一半的身躯都被楼梯的阴影挡住了。
他所处的位置和走来的方向有点奇怪,像是从甲板上进来的,但外面正在下大雨,如果从甲板上进来, 他现在就该淋成个落汤鸡才是, 而他身上一点水渍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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