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师兄最擅长送礼,”戚尘瞥了眼那些宝贝,“我都没用过。”
沈越冥拍拍锦盒,让凌无朝收好,请戚尘去外面聊聊。
树屋外摆了可供休憩的桌椅,两人各坐一边,“我今天刚听说你跟我师兄的事,你在落仙洲服刑期间认识的他?”
戚尘摆摆手,“我可不想聊那些伤心事。”
凌无朝拎了几壶酒出来,坐到沈越冥旁边,戚尘跟他要了一壶。
酒过三巡,戚尘问沈越冥,觉得他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越冥盯着天上的月亮,眯起眼想了会儿,“我师兄,很牛。落仙洲飞升成神的第一人,正气、坦荡,白衣翩然,一枪入云。”
戚尘问:“你知道他是怎么飞升的吗?”
“我知道啊,我听过八卦,因为你。”
戚尘笑了笑,“我现在告诉你,你师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落仙洲上有座神秘巨塔,是神界关押重刑犯的地方。
一千多年前,少年谢春泽追杀在落仙洲作乱的鬼怪,误入巨塔,在里面发现了被关押的堕神——九殿下戚尘。
那是个一看就很危险的男人,低垂着头,胳膊被铁链吊起,双臂的伤口血肉模糊。
他身边似乎是鬼怪的栖身地,谢春泽刚一进来,就唤醒了不少沉睡的鬼怪。
鬼怪躲到戚尘身后,喊道:“怎么啦!听不了实话?你们落仙洲上的人就是没资格飞升!”
一枪击出,结果了它的性命。
谢春泽收回枪,那男人也跟着抬起了头,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小修士,你想飞升?当神仙可没那么——”
声音戛然而止,谢春泽往他的胳膊上倒了伤药,皱眉说:“再不处理,手臂就废了。”
“你不怕我?”戚尘低声问。
谢春泽面不改色给他包扎,“你很虚弱,至于它们……”
他视线扫过周遭抖如糠筛的鬼怪,“手下败将。”
戚尘是罪犯,会有人固定下来对他施刑。
自从发现这里有人,谢春泽天天来看他,带着伤药,带着吃食,把他身上的伤处理完,喂他吃两口糕点,就去一旁练枪。
他很努力,高塔里的所有鬼怪都成了他的陪练。
戚尘好心告诉他,“这位天才,不用努力了,落仙洲是用来惩罚镇压我这样的坏蛋神仙的,你们洲上的人,注定飞升不了。”
“况且,”戚尘耸耸肩,“当神仙有什么好?神界那群恶心的家伙,追名逐利,趋炎附势,你上去就被他们同化了。”
他把脸离谢春泽更近了些,盯着那张白皙的面容,微笑,“这样纯白无暇,我可舍不得。”
谢春泽在他身旁坐下,“我不会放弃,如果上面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想,我可以成为改变这一切的人。”
戚尘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一晃过了十年。
谢春泽的天资极高,只是少了一个被看见的机会。
戚尘说:“别惦记了,他们挑人飞升,刚看见落仙洲三个字就给你打回来了,你根本没机会去他们面前露脸。”
“还有我……我是神界的罪犯,小修士,你敢喜欢我,不要命了?”
谢春泽给他的伤处换完药,仍说:“我不会放弃,等你刑满。”
戚尘咬了口他递来的糕点,腿勾着他腿弯一带,让他跌进自己怀里。
“我刑满还早,况且,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跟我说这种话。”
谢春泽摇头,帮他擦掉嘴角的糕点屑,“听说你马上要被转移。”
“没错,你只是我萍水相逢的消遣。”戚尘恶狠狠道。
谢春泽低下头,眼眶有些红。
戚尘歪着头去看他,有些惊讶,“你要哭了?”
“我不会放弃。”
不会放弃飞升,也不会放弃你。
他抬手抹了泪,一如既往执拗。
戚尘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叹气,“好吧,好吧,你凑近些,不要再流眼泪了。”
戚尘帮他把眼泪吻掉,低声说:“看在你这么痴心的份上,我帮你飞升。”
“转移那天,我假装逃跑,你协助武官把我捉拿归案,让他们看到你的能力,你资质这么好,只需要一个露脸的机会。”
谢春泽摇头,“你的链子是渡了神力的钢筋铁锁,我知道你挣不脱,没机会逃跑。”
戚尘笑笑,“我有办法把链子弄开……只要你肯帮忙,当然,我不会趁机逃跑的,这点你放心,比起通缉犯,我还是更愿意当有刑期的罪犯。”
男人把脸凑近,唇贴着他耳根,嗓音低缓,“毕竟,还有人等我刑满。”
谢春泽耳尖微红,肯定道:“我会等你的。”
……
戚尘让他在落仙洲上寻找一种材料,用那种材料打造出的兵器可以斩断渡了神力的铁链。
谢春泽找到后,帮沈越冥打造了一把枪。
戚尘被转移的前夜,谢春泽借走他的枪,劈斩向戚尘手上的锁链,和他约定,明天挣脱锁链,假装逃跑。
第二天,戚尘挣脱铁链,击退来转移他的武官与神兵,重伤谢春泽,借机逃跑,跑之前拍了拍他的脸,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你上当了,宝贝,我这辈子都是通缉犯。”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没想到的是,谢春泽当日飞升,获得帝君亲赐的红腰牌。
回到堕神之域的戚尘霎那间万蚁噬心,他的心口处,被种了一份情毒,十年甜言蜜语的滋养,早已毒入肺腑。
下毒者,恰是谢春泽。
他每月至少要找谢春泽解一次毒。
正如戚尘所说,以谢春泽的资质,只需要一个露脸的机会,绝对会有人点化飞升。
好巧不巧,在认识戚尘之前,他就已经被帝君点化了。
——他的任务,就是想出办法拿捏这个让帝君头疼的老九。
毕竟是亲生的孩子,帝君并不愿意关押他,只是想让他听话。
少年耍着手里的枪,望向高塔的方向,挑起一抹笑。
“简单。”
-
戚尘找他解毒,两人需要假装相爱,讲很多甜言蜜语来缓解他身上的毒素。
戚尘用甜腻的语气咬牙说,“宝贝,就算你是个卑鄙小人,是个冷漠无情、欺诈感情的渣男,我也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你了,我要被你迷晕了。”
谢春泽轻笑,托腮看着他,“彼此彼此,亲爱的,不用等你刑满我们就能厮守,我好幸福。”
“你这个混蛋……十年,你跟我装了十年!”
戚尘越想越气,攥住谢春泽手腕一把将他扑上了床,狞笑道,“春泽神君,单凭聊天解不了毒,你献身吧!”
谢春泽派人请示帝君。
帝君很快回他,谁的毒,谁负责。
谢春泽叹了口气,放松身体,“轻点哦,九殿下。”
也不是第一次,高塔中,两人装模作样地亲吻过,缠绵过。
戚尘却不碰他了,似乎也想到高塔中的过往,轻蔑一笑。
“你能献身到这个地步,谢春泽,我该夸你敬业,还是……唔!”
谢春泽把他拽下来,双腿勾着他的腰一发力便滚进床内侧。
帝君金口玉言,这场爱,今天说什么也得做。
戚尘被他抓着腿压在床头,疼得直抽气,回头恨声道:“你做得明白吗?”
“当然。”谢春泽毫不怜惜他。
戚尘实在忍不住要跟他回忆过往,高塔中两人的第一次,戚尘绝顶温柔。
“我那时候看你傻,可怜你,生怕你疼。”
谢春泽弯唇,弄得更狠,“多谢殿下,我一定好好……回报你!”
两人借解毒之名厮混,一月一次。
整个神界都知道春泽神君与九殿下关系不一般。
那时的谢春泽春风得意,他得帝君器重,上神的红腰牌与手中长枪舞得风生水起,是凌轩队里得力的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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